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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子氣。這個男人仿似天生就具備著猥瑣的氣質,打從骨髓裡冒出來,再如何昂首挺胸也遮蓋不了。
他的手裡託著個盤子,頭微低著。盤裡是一瓶五糧液,看樣子正要給某一桌上酒。
“趙自強!”何夕人聲喊。
那人頭一偏,看見何夕,微微一愣。
“趙自強!”何夕狠狠盯著他。原先略有喧鬧的大廳也安靜了下來。
“你是準?”旁邊一個領班模樣的人這才發現他並不認識這個叫趙自強的服務員。
趙自強手裡的托盤已經落下,但五糧液的瓶頸卻被他牢牢握在手裡。
他轉回頭,前方是一桌日賓。
曲臂,玻璃酒瓶劃過一小道弧線。
砰!郭棟的槍口冒起青煙。
砰!再一聲。
趙自強向前斜斜撲倒,後腦和後背都冒出血花。驚叫聲此時才在大廳裡炸開。
他的側臉猶帶著絲詭異的微笑,那瓶酒已經向前脫手扔出。
“警察!都後退!不能讓這瓶酒濺到!”郭棟聲嘶力竭地大喊,聲線已經因緊張而變形。
趙自強在完全發力之前就被擊斃,他的手腕沒使上勁,酒瓶在空中飛了一小段,就失速摔向地面。
郭棟的叫喊已經滿是絕望。
達人的嘴張開,只剩一小截的菸屁股從口中慢慢滑落。
我一把從他嘴邊接住煙,用盡全身氣力,往那瓶灑的落點扔去。
剎那間,我的腦中閃過天上地下所能想起的萬千神佛。我向他們祈禱。
千萬……
酒瓶撞在地上,碎開。
幾乎同時,未滅的菸頭射進了濺開的酒液裡。
六十八度的白酒轟的一聲,熊熊燃燒起來。
仿如能焚盡世間一切罪惡的業火紅蓮。
沒有任何已知的生命能在超過一百二十攝氏度的環境裡生存,病毒也不能。
反應最快的人這時才站起身來,向後踉蹌退去。
有的人腿上用力,卻沒能站起來,座椅向後翻倒。
電光火石間, 一切已然結束。
郭棟走到趙自強的屍體前,把他翻過來,他的小腹有一個不正常的凸起。
拉開他的衣服, 一個奶黃色,表面溝壑縱橫的醜惡東西像個肉瘤一樣,長在他的肚子上。
我閉上眼睛,長長地出了口氣,全身放鬆下來,汗這才從所有的毛孔裡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十二月十一日晚八點,香港陽和醫院。
清晨我和何夕才解除了隔離,恢復自由身。所有被隔離的人都沒有產生亢奮症狀,病毒檢測也都呈陰性。
那把火創造了奇蹟,那瓶五糧液的殘破瓶身被燒得烏黑開裂,只有在金屬瓶蓋的背面,才採集到一點點病毒,那兒沒有直接燃燒。很微量,但依然是極其兇猛的病毒。
另一件幸運的事情,是事發當時市腑主要領導人尚未進入大宴會廳。
不然市府主要領導人也要隔離三天,也會造成相當嚴重的後果。
本想解除隔離後立刻督促何夕去醫院開刀,誰知海勒國際卻透過正在調查他們的國際刑警組織,向中國的專案組轉達了一個資訊。因為何夕沒有直接的聯絡方式,他們只有透過這種方法,把訊息最快速地傳到她的耳中。
範哲病危。
在經過海勒國際多次嘗試性治療失敗,最後用專機轉到海勒國際在香港陽和醫院設立的危重病人生命延續研究&護理實驗室的範哲,終於走到了盡頭。他那本來顫抖微弱的生命之火,現在已經只餘一縷青煙,很快將重歸冷寂。
雖然範哲這些年所進行的計劃還有著太多的謎團,但最後一面,何夕是無論如何要趕到香港去見的。
倫勃朗和趙自強已死,範海勒失蹤,關於太歲他們究竟知道多少,這些謎團不知何時才會揭曉。
我上一次去香港辦旅遊簽證的時候,申請了兩次赴港旅遊的機會,現在還餘一次,這使我能和何夕一起飛到香港。
共同在範哲的病床前守候,對何夕,對我,這都是非常重要的時刻。
護理實驗室並不和一般的特護病房混雜在一起,眼前的樓道兩旁,白色的門後面,大多是各個醫學實驗室。
何夕在前,我在後,腳步聲在安靜的樓道內此起彼伏。
何夕在一扇門前停住了。
我默默地站在她身邊。
她的於摸上門把,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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