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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賽花聽了,氣得柳眉倒豎,一巴掌拍在矮几上,連眼睛都紅了。
這倒把鳳七嚇了一跳,心裡忐忑猜疑著,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錯話,漏了破綻。
其實她不知道,當年唐賽花同她這般大時,也是有個心儀的師兄,但是那時唐家為了家族利益要她聯姻,逼得那師兄出門去遊歷,最後娶了個普通殷實人家的女子,兩夫妻極恩愛,那師兄完全忘了與她之前的海誓山盟,她傷心之下才嫁來萬劍山莊,心底不願承認那師兄變心,自然就把一腔遺憾委屈都算在了那小戶女子頭上,深恨她引誘了師兄。
如今再聽得侄女也遭了這般變故,心裡就如同自己當年那般苦痛,恨不得親手替侄女殺了那狐狸精解恨。
“鳳兒,你放心,我們唐家女子,不是誰都能隨便欺辱的。我馬上就讓你表兄安排,把你們遷到一處安靜的院子去,先離得那狐狸精遠遠的再說。”
鳳七立刻擦了眼淚,笑道,“謝姑姑成全,只要離得她遠一些,大師兄也少受她誘惑。”
“傻丫頭,只離得遠了還不夠,這種禍患要徹底除掉才能安心。”
“除掉…”鳳七雖然也恨得那夜想去劃花木艾的臉,但是也不曾有傷人性命的想法,此時看著姑姑淺笑盈盈,好似傷了一條人命就像商議拔了花叢裡的野草那般容易,就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噤。
唐賽花猜出她心裡懼怕,忍不住皺了眉頭,“你這丫頭還是心軟,這樣的禍害不除了,難道你要等著你大師兄徹底被她迷倒,為了她拋下師門、拋下你不要的時候才後悔嗎?”
“不,大師兄是要和我成婚,繼承唐門的。”
“那就不要心軟。”唐賽花起身在羅漢床旁的一處凸起處按了按,然後在彈出的暗格裡摸出一直小小的白玉瓷瓶來,重新合上暗格,把小瓷瓶塞到鳳七手裡,“你父親是不是把松雨針傳給了你?”
鳳七點頭,“是,姑姑。”
“那就好,你晚上無人時把這毒萃在針尖上,找個人多熱鬧的時候紮在那女子身上,就算她當時發覺了,也沒有大礙,因為這毒要三日後,才會發作,到時她會全身潰爛而死。”
鳳七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沉默半晌,還是哆嗦著手把小玉瓶塞到了懷裡。
姑侄兩個又說了幾句閒話,正好司馬睿來請安,表兄妹見了禮,聽得要給表妹找個好住處,想著婁家兄妹那院子還空著正房就順水推舟,把他們安排了過去,得了母親的笑顏誇讚。
木艾完全不知道她已經成了別人欲除之而後快的狐狸精,在花園裡轉了一圈兒就回了自己房間,簡單吃了幾口小廝們送來的晚飯,又吃了半盤水果,夫妻倆就睡下來了。
大禹等人和婁家兄妹一起,這幾日把入雲峰的好景緻都走了一遍,雖然司馬睿嫉恨他讓自己丟了臉面,卻也牢記自己同祖父的算計,每日只要有了閒暇就來陪幾人遊玩,他本就生得俊逸不凡,這一掩了驕傲之色,談笑風生起來,倒也自有一種風流之態,引得婁玉英對他也改觀不少,甚至已經能夠說上幾句閒話,把他歡喜的走路都似要飄起來一般。
按著母親囑託,他把表妹一行四人安排到了常春院裡之後,更有藉口來此,甚至一日三餐都在這裡陪著眾人用了。
鳳七師兄妹幾人年紀都在十七八歲,最年長的大師兄周易凡甚至已經超過了二十歲,比之大禹等人都大了五六歲,此時又被安排在正房裡,再聽聞除了婁家兄妹的家族還算有些名氣,歐陽家和衛家他們連聽都不曾聽說,就以為是個實在不入流的小戶之家,偶爾共坐言談間就不免有些傲氣。
婁家兄妹和大禹等人也同樣不喜他們霸道跋扈、無禮高傲,但是同一屋簷下住著,見面點頭示好也就罷了。好再明日就是武林大會,都不過是來湊個熱鬧,以後就各奔東西了,也就不多計較。
初七這晚,山莊接待了最後一批訪客,正要關門,就見山路上跑來兩匹馬,棕紅的皮毛,高背白鼻樑很是神駿,馬上兩人,青布衣衫,玄色腰帶,滿面皆是疲憊之色,風塵僕僕,顯然是從遠路趕來的模樣。
一個青衣小廝等他們下了馬,上前仔細打量幾眼,才發覺,這兩位來客不過是十歲左右的孩童,但他還是行禮,問道,“兩位小公子,遠路而來,不知有何貴幹?”
辛巴和誠兒掃了一眼門楣上的牌匾,笑道,“你們這裡不是在開武林大會嗎,我們兄弟是來赴會的。”
“赴會?”那小廝又瞄了瞄他們的衣著,普通的棉布衣衫,腰上也沒有什麼墜飾,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