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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夏冬朗笑一聲,叫道:“好身法!”高手比拼中,氣息延續最是重要,她在飛流幾乎令人窒息的攻勢中還要強行讚歎出聲,固然是心性高傲,卻也有挑釁之意,引逗對方逞強開口,便可以本門最擅長的綿針心法尋隙攻擊。
可惜的是,飛流並不是普通的對手。他自幼所學,以隱忍堅密為上,專擊敵人疏忽薄弱之處。夏冬乍一出聲,氣息節奏便有輕微變化,如同面對刀鋒的金絲網突然出現了裂縫一般,被飛流一衝而破,瞬間便將她壓回了連廊以東。至於夏冬語氣中的挑戰意味,這孩子是半點也沒有領會到。
蕭景睿此時已趕回到梅長蘇身邊,看那兩人對打激烈,不由有些著忙,叫道:“蘇兄快叫飛流住手,那個人是……”
“懸鏡使歷代相傳的武功果然霸道,”梅長蘇微微一笑,語調悠然,“縱使出了差錯,也能退而不敗。若非琅琊閣早得皇家密令,懸鏡使概不準上榜排名,只怕那十大高手間,任何時候也少不了他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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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俠骨柔腸(3)
“懸鏡使概不準上榜?”蕭景睿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大是驚訝,“怪不得,我還一直以為是因為他們行事隱秘,所以沒有被琅琊閣得到任何戰績資料呢。”
梅長蘇笑道:“你也太小看琅琊閣了。不過懸鏡使一向少涉江湖事務,在朝中也是隱形存在,不上榜是對的。”
“可是飛流如此武功,怎麼也沒有上榜呢?”
“飛流以前不出門的,明年就能上了。”梅長蘇嘆口氣道,“要是能想辦法請琅琊閣主不要排他上榜就好了,飛流還是個孩子啊……”
“這可不容易,此次飛流在京城連戰高手,恐怕早就……啊!”正說到一半,蕭景睿突然叫了一聲,反應了過來,“既然蘇兄知道她是誰,那快叫飛流停手啊!我也真是的……居然跟你聊起天來了……”
可是梅長蘇卻搖了搖頭,口氣篤定地道:“讓他們打吧,我不會管的。”
“蘇兄……”
“飛流早已得了吩咐,不會傷人,你擔心什麼?”梅長蘇淡淡地道,“懸鏡使的武功和性情都是最讓人捉摸不定的,我叫飛流住手,他會真的立即住手,要是對方突然使起了性子,豈不對飛流有害?”
蕭景睿被這樣一說,倒費了躊躇。梅長蘇慢慢坐回到他的長椅上,拾起方才起身時滑落的長裘圍好,一副意態悠閒的樣子,看來確是不會管了。可自己怎麼也做不到像他這樣,只好“嘿”了一聲,追到打鬥正酣的兩人身邊去,高聲叫道:“夏冬姐姐,你先停手好嗎?”
難得棋逢對手的夏冬好勝心已被激起,根本理都不理,腳下猛退一步,雙袖勁風鼓起,竟已全力使出師門絕學“江自流”,掄圓雙臂如畫太極般劃過一圈,掌影彷彿立即隨之消失了似的,一股強勁氣旋直卷飛流而去。少年寒冷漠然的面容上此時終於有了一絲表情,不過這絲表情無論怎麼解讀都不是慌亂。他飄忽的身體面對翻湧而來的勁風不僅沒有絲毫試圖穩定腳根的落勢,反而更加輕悠,整個人如同一片飄離樹梢的枯葉一般,竟能隨渦流翻卷起不可思議的姿態,雙掌如鬼魅般自脅下翻出,直插入那片無色無形的掌影之中,準確地切在了夏冬的手腕之上。
一切都結束得那麼突然,前一瞬間還是人影翻飛,掌風四起,下一個剎那兩人已急速分開,隔著一丈遠的距離對視。
夏冬的左手握在右腕之上,神情還算寧靜,只是臉色略見蒼白,有些輕不可聞的喘息。飛流依然是平時見慣的樣子,冷漠陰寒,眼睛中毫無感情波動,硬硬地指著夏冬的足下道:“站這裡!可以!”
蕭景睿怔怔地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半晌說不出話來。如果此時在他的前方有一面鏡子,他一定能很清楚地在自己臉上看到兩個字——震驚!
雖然早就知道飛流武功極高,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少年的身手遠非自己可比,但是……但是……那個人是夏冬啊,是出師已有十幾年的當朝懸鏡使,是朝野江湖都屈指可數的高手啊。而這個飛流,這個心智如同孩童般,時常還會看見他戀戀依偎在哥哥膝前的少年,居然能夠擊敗她!
比起蕭景睿那根本忘了掩飾的驚訝表情,當事人夏冬自己反而要鎮定淡然得多。她先運氣衝散了腕間的積淤,又捋了捋略顯零亂的長髮,抿著嘴角微微一笑,道:“夏冬魯莽了,請蘇先生一見。”
梅長蘇的聲音隔著矮矮灌叢悠悠傳來:“飛流,請那位姐姐過來。”
飛流立即一仰首,指著梅長蘇的方向對夏冬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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