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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北燕權臣坐大,慕容皇族被迫禪讓江山。拓跋家主於禪讓大典上一擊成功,刺殺了權臣,其時滿殿兵馬,唯有他一劍光寒,逢魔殺魔,遇佛殺佛,一身血衣扶慕容氏復位。自此後拓跋氏穩立北燕劍宗之首,歷代家主無一不是絕世高手。
比起拓跋昊那傳奇般的家史,蒙摯的名氣就要樸實得多了。他內外功夫皆習自少林,武功毫無神秘機巧之處,全靠一拳一腳拼到了現在的地位。與拓跋昊適才和飛流之間以快拼快的交手不同,蒙摯的一招一式似乎都使得過於清晰穩重,彷彿拓跋昊已連刺了數十劍,他才慢慢揮過一掌。然而快慢殊途,卻又殊途同歸,拓跋昊的劍快得像是連成了一張光網,蒙摯的慢卻又凝然不動成了一堵厚牆。光網與厚牆兩相激撞,撞出的是隻有在這兩大絕世高手間才能激盪出的耀目火花。
作為親眼目睹這場巔峰之戰的少數幾個觀戰者之一,梅長蘇顯然不夠珍惜這個機會,眼神飄飄的,有些分神的樣子,時不時還會低下頭來沉思一下,根本沒有認真去看。直到那團劍風掌影從中爆裂開來,兩個人各自向後翻躍了數步,再次凝神對立後,他才想起要盡觀眾的義務,急忙鼓掌叫好。
表面上看,這一戰似乎尚未分出勝負,還應該再繼續打上一陣才對。但當梅長蘇一邊笑稱“精彩”,一邊走上前時,蒙摯卻沒有提醒他回到原處去,反而就勢收起了一身的勁氣,好像是趁機想要給這一戰畫上終止符一樣。拓跋昊的表情全在易容面具之下,看不出端倪,但因為面具輕薄精巧,還是可以注意到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眼白有些發紅。不過最終他也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緒,將手中寶劍入鞘,冷冷地“哼”了一聲。
“拓跋翰海劍,果然鋒似大漠炙風,勢如滄海橫流。”蒙摯表情認真地讚了一句,但語聲隨即又轉為冷冽,“不過我之前所提的問題,拓跋將軍還是必須要回答。你來到敝國帝都,到底意欲何為?”
拓跋昊冰寒的目光在梅長蘇臉上掃了一下,道:“我國求親使團善意而來,卻有一名勇士無端失蹤,貴國又幾時給過我們解釋?”
“你說那百里奇?”蒙摯雖然心裡明白百里奇失蹤的真相,但面上卻不露分毫,“他自己身上長著腳,走到哪裡去了我們怎麼會知道?拓跋將軍如果覺得自己有權利向敝國問罪,為何不遞交國書,明著來問?”
“哼,你們大梁人素來狡言善辯,問之無益。我不過是想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能逼得百里奇無顏再回故國罷了。”
梅長蘇一笑道:“拓跋將軍看人,都是憑空躍出,劈開人家轎頂來看的嗎?”
拓跋昊傲然道:“我從不為已經做過的事情後悔,既然得罪了蘇先生,你們想要怎麼辦,明說好了。”
第十六章殺機漸近(3)
“我們當然是……”蒙摯正準備說當然是要先把人扣下再說,突然感覺到梅長蘇暗暗在自己腰上捏了一把,虧得他反應快,立即改口道,“當然是被你攻擊的蘇先生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了……”
聽到這麼離奇的說法,拓跋昊不由有些訝然,視線忍不住再一次瞟向了梅長蘇。無論是從身份地位,還是年齡資歷上來看,現場能做主的都應該是蒙摯才對。難道這個蘇哲在大梁國中地位如此超然,竟能讓禁軍大統領都俯身聽命?
“大統領又在給我出難題了。”梅長蘇一看就知道拓跋昊在驚訝什麼,不由笑了笑,但神情卻很輕鬆,“拓跋將軍方才一劍劈來,只擊碎了轎頂,卻沒有傷人,對這些隨從們也手下留情,未出殺招,顯然並無意想要興風作浪。不過百里奇之事,我等確不知情,若他自己刻意要走,將軍一時半會兒又怎麼查得出來?”
拓跋昊不是笨人,立即明白梅長蘇言下之意。他找上蘇哲,不過是為了北燕的顏面,並不是非要把百里奇的下落查清才肯罷休,於是順著臺階就下來了,道:“蘇先生既說不知情,我也沒有不信之理。請兩位放心,我會立即離開金陵,十日之內返回敝國,中途絕不停留。”
“好!”蒙摯沉聲道,“我相信拓跋將軍是一言九鼎之人。既如此,你我就此分手,後會有期!”
雖然梅長蘇已表露出放他離去之意,但拓跋昊還是沒料到蒙摯竟答應得這般乾脆,原來打算還要經歷一番惡鬥的準備沒了用處,反而呆了呆。不過他心中深知身份暴露的自己絕不宜再在金陵城內多留半刻,一愣之下又迅即反應過來,抱了抱拳,不待對方再說第二句,轉身一個縱躍,便消失了身影。
待到從氣息上感覺到北燕高手真的已遠去後,蒙摯俯身檢查了一下傷者,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