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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那樣氣量狹小,否則就會功虧一簣,徒失已佔得的先機……這是譽王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的話。
梅長蘇既然離開廊州來到金陵,必定心中早已有覺悟,知道自己掙脫不了被琅琊閣一語定下的命運,已準備要擇主而事。在這種被迫的情況下,誰顯得更加仁厚,誰讓他感覺更安全,他便會選擇誰。而等他下定決心站穩了立場後,這位麒麟才子必然會竭盡所能。
因為梅長蘇實在是太看重他的江左盟了。如果他所選擇的一方將來在奪嫡之爭中失敗的話,江左盟必定會因為它的宗主而遭受到池魚之災,而這個,是梅長蘇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發生的。所以只要能把他拉到旗下,再小心防著他不跟###的人接觸,把他和江左盟的命運跟自己牢牢地綁在一起,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利用他的心機與才華了。
第十七章翻手為雲(4)
這是譽王那日被秦般若問了一句“若得到了梅長蘇為下屬,可願毫無猜忌地全心信任他”之後,幾番考慮確立下的用人策略,並且相當自信這個策略一定能卡住這位麒麟才子的七寸,讓他盡為己用。
不過前提,當然是得先將他網在麾下才行。
“蘇先生今日肯出言指點本王處理侵地案一事,本王已是不勝感激。至於將來,本王絕不敢勉強。”在溫暖笑容和謙和辭氣的雙重搭配下,譽王很完美地表現出了仁君風範,“以先生之大才,自然審時度勢獨具慧眼,何須本王多加絮言。本王只想說,無論先生選擇為何,無論日後際遇為何,只要先生肯再垂青眼,譽王府的大門將永為先生而開。”
這番話實在是說得冠冕堂皇、唸作俱佳,令梅長蘇覺得自己趁勢做出的暗暗感動之色也被拉扯得自然了許多,使得正在察言觀色的譽王十分滿意。
“本王今天已叨擾了多時,只怕誤了先生休息,就先告辭了。”譽王深知什麼是欲速則不達,見梅長蘇已有些動容,反而後退了一步,笑著起身道別,把剛才為了慶國公一團貓抓般的心煩忍了下去,倒也是個人物。
梅長蘇跟著站了起來,欠身行禮道:“殿下不計寒素,親臨敝舍,‘叨擾’二字怎麼敢當?現已天色近晚,本當置酒留客,無奈殿下日理萬機,少有餘暇,蘇某實在又不敢開這個口。清茶一杯,招待不周,請殿下見諒。”說著抬手示意,已是要陪客人一起出去的意思。
按譽王的心思,當然是巴不得被挽留下來,可梅長蘇這番話,聽著又像是留客,又像是送客,捉摸不出他真實的意思來。若是領會錯了,恐怕顯得自己跟麒麟才子之間沒有默契。所以儘管腦中快速了閃過數種想法,最終也沒敲定任何一種,只能將步子邁得慢慢的,盼梅長蘇再多說幾句。
幸好天從人願,當兩人並肩從書房出來,沿著折廊走到中間的涼亭時,梅長蘇抬眼看了看遠處蒼茫的雲腳,輕聲道:“譽王殿下不必過於煩惱。慶國公就算這次不出事,他也不是謝玉的對手,損失了也沒什麼太可惜的……”
“說得也是,”譽王蹙眉道,“但他在朝中總有些分量的,有總比沒有好啊。”
梅長蘇淡淡一笑,道:“若依蘇某的小見識,殿下此時宜將慶國公完全丟開,一力支援靖王才是。”
“支援靖王?”譽王這下倒真的有些訝異,“他是皇子,又奉聖命主審,誰敢為難他?哪裡還需要本王支援?”
“單單一樁濱州案當然不必,”梅長蘇凝住腳步,靜靜地道,“可殿下也知道,此案只是由頭,審結之後各地立時便會呈報上多宗類似案件,牽涉到更多的豪門。在應對層層複雜關係上面,靖王實在沒有經驗。如果這時殿下肯加以援手,助他快速平定各豪門的反對聲浪,穩住陛下‘安定耕農’的國政,靖王怎麼會不對殿下心存感激?”
譽王呼吸一窒,彷彿突然之間看到了以前從來沒有看過的一個方向,腦中漸漸明晰,“先生的言下之意是……”
梅長蘇冷冷地道:“慶國公有什麼值得殿下痛惜的,就算是兩個慶國公加起來,頂得過半個靖王嗎?”
譽王的神情有些激動,面色潮紅地在原地快速地踱了一圈,“若能得靖王,那當然……可是靖王的心性……本王實在擔心駕馭不住……”
梅長蘇眸色似雪,如刀刃般直逼譽王的眉睫,“駕馭不了也要駕馭。寧國侯已經是太子的人了,除了靖王,誰在軍方能與他抗衡?”
譽王心知他所言不虛,眉頭更是擰成一團,“要與謝玉正面相抗,其他人的確不行。可是景琰是個認死理的人,本王怕將來有用處的時候,他不聽調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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