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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平白放過?”
“可是總不能就讓這孩子在掖幽庭那種地方待著吧?”蒙摯激動地站起身來,在房間大踏步地走來走去。飛流從床上坐起來,冰冷的眼神警覺地盯著他。
“飛流睡覺哦。”梅長蘇轉頭哄了一句,又對蒙摯道,“蒙大哥,你先坐下來再說。你著急,難道景琰和我不急嗎?庭生是一定要救的,但必須是用萬無一失的法子,毫髮無傷地救出來才行。”
“你已經有法子了嗎?”蒙摯急忙問道。
“粗粗地想了一個,但細節我還要再推敲一二。這事情急不得,欲速則不達啊。”梅長蘇瞟了蒙摯一眼,挑了挑眉,“蒙大哥現在已是大梁首屈一指的高手,又身負禁衛重責。我遠在廊州都常聽人讚歎你沉穩持重,心堅如鐵,怎麼今天如此沉不住氣?”
蒙摯抓抓頭長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換了別的場合,讓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根本不是難事,可現在跟你說這話,就好像又回到了年輕時候那般魯莽冒進……你還記得葫蘆谷之戰嗎?若不是祁王殿下三道親筆金令勒住了我的馬韁,只怕早就落進了敵方陷阱。葫蘆谷若是失守,令尊大人一定會把我的頭揪下來使勁兒踢的。”
“父親當時確是信不過你,不過後來他也曾說過,若論識人之明,他比不上祁王,祁王能透過一場演武就在萬千將士中獨獨挑出一個並不是優勝者的你來,這份眼力他就做不到……”
“可若論起用兵的厲辣精妙,誰又比得過令尊呢?當年赤焰軍所到之處,什麼樣的鐵軍不戰慄三分?”談起舊事,蒙摯只覺多年沉寂的豪氣上湧,只恨面前無酒,唯有抄起茶碗灌了一大口,感慨道,“可恨我沒多久就被強行調離了赤焰軍,若是能多在祁王和令尊麾下磨礪幾年,只怕現在的進益還不止這樣。”
梅長蘇幽幽嘆道:“有失必有得吧,若你沒有調離赤焰軍,且不說十二年前的那場劫難你躲不躲得過,單憑你赤焰舊部這個身份,禁軍統領的位置都不可能會是你的。”
被他這一提,蒙摯立即想到了另外的事,不由牙根咬緊,恨恨地道:“那也不盡然。現在朝中不就有一個赤焰舊部榮寵至極,全身都罩著‘朝廷柱石’的光環嗎?”
梅長蘇放在桌上的手一顫,隨即又穩住,指尖用力按在紅漆桌面上,彷彿要按出幾個印子來。
“這些年對他虛與委蛇,維持著表面的交好,真讓人難受死了。”蒙摯長長地吐著氣,如同要吐盡心頭的鬱悶,“還有你,為什麼要住進這裡來?”
“為了安全。”梅長蘇淡淡地道。
“什麼?這裡還安全?”
“至少可以免除掉很多的麻煩。”梅長蘇語聲如冰,寒意徹骨,“利用那三個年輕人進京,可以很快就接觸到朝廷中樞的要人們。這總比接受太子或譽王的召喚成為幕僚,縛手縛腳地來到金陵要好得多。”
蒙摯想了想,贊同地點了點頭。
“時辰不早,你也該回去了。救庭生的計劃一旦籌劃成熟,會請你相助完成的。衛崢那邊,也要麻煩你盯著他們出城,而且絕不許再回來。”
蒙摯應諾著站起身來,剛向外邁出步子,又不捨地停住,轉回頭凝望著梅長蘇,目中無限疼惜,心裡卻又明白自己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胸中一陣陣難過壓抑不住,想也不想地伸出手臂,重重地抱了他一下。
床帳微動,飛流閃電般射出,立掌為刃,直向蒙摯咽喉處切去,被他退步避開後,立即扭身翻起,連珠般又攻出狠辣的幾招。
“飛流!”梅長蘇急忙從中拉阻,“大叔是向我道別,不是在欺負我,飛流不生氣哦……”
“不許!”少年冰寒面容上散發著怒氣。
“好好好,以後不這樣了。”梅長蘇歉意地向蒙摯一笑,“對不起了蒙大哥,我家飛流一向都是這樣的。”
“沒關係,這孩子如此維護你,我還很高興呢。”蒙摯朝飛流露出善意的笑容,“你要好好保護他哦。”
飛流不理他,仍是牢牢地守在一旁,一步也不動。
“那我先走了,”蒙摯又深深地望了梅長蘇一眼,低聲道,“小殊,你要保重身體,千萬不許出事,知道嗎?”
梅長蘇眼眶一熱,忙忍了下去,無言地點了點頭。
飛流瞪著蒙摯,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但從眼睛裡能明顯看出來他很不耐煩,等蒙摯飄然躍過窗臺消失後,他立即就去把窗戶緊緊關住。
“怎麼?我們飛流不喜歡大叔?”梅長蘇輕聲逗著他。
“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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