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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允許你把這樣的人也當成棋子,隨意擺弄、隨意犧牲,如果連這些血戰沙場的將士都不懂得尊重,那我蕭景琰絕不與你為伍!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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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皎皎我心(3)
梅長蘇的心頭湧起一股熱潮,唇邊也露出了一絲慘然的笑,不知道什麼是軍人,什麼是戰場嗎?也許在十二年前那場寒冬的雪中,心涼了,血也涼了,但那些烙入骨髓裡的東西呢,是不是也涼了?
不過這個問題現在已經不需要多思考,也不需要立即回答了。因為在梅長蘇顫抖的視線內,突然出現了飛流憤怒的臉。少年充滿殺機的掌刃散發著濃濃的寒氣,如同死神的鐮刀般直劈向靖王的脖頸。
“住手!”厲聲喝止的同時,梅長蘇用盡所有力氣將靖王撞向旁側,把自己的身體前移過去攔擋。
飛流殺氣騰騰的這一招正使到中途,突然看到蘇哥哥出現在掌風攻擊的範圍內,知道他經受不住,心頭大驚,立即全力回撤,以左掌擋右掌,後縱了數尺,但寒意仍然侵襲到了靖王的側身與梅長蘇的肩頭。
靖王經常熬練,筋骨精壯如鐵,這點已被大力減弱的寒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梅長蘇卻覺得如被冰針刺中一般,喉間發甜,一口鮮血湧上,又被他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蘇哥哥!”飛流大叫了一聲。
梅長蘇忍著胸腹間的疼痛,沉下臉來,擋在靖王身前,厲聲道:“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全都忘了嗎?你不記得曾答應過我絕對不傷害這個人一絲一毫嗎?”
“可是他……”飛流雖然表情僵硬,可是一雙大大的眼睛裡卻充滿了孩子的委屈。
“不許回嘴!”梅長蘇斥道,“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做!快跟靖王殿下道歉!”
飛流全身微顫,緊緊地抿住了嘴,俊秀的臉繃著,倔犟地扭向一邊。
靖王倒是對飛流這樣的人毫無反感,皺著眉道:“你不要逼他。”
“不行,”梅長蘇面沉似水,“他必須要記住這個。飛流,你道不道歉?”
飛流很少被梅長蘇這樣聲色俱厲地責罵,臉憋得通紅,氣息又粗又重,胸口一起一伏,牙咬得臉頰兩邊的肌肉都扯緊了,額上更是青筋暴出。如果不是從小被訓練得沒有表情,那簡直就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梅長蘇嘆了一口氣,心裡又軟了下去,緩緩邁走上前,雙手捧住了他的臉,輕輕揉了揉,低聲道:“別咬牙,頭會疼的……”
飛流的嘴扁了一扁,向前一衝,撲進了他的懷裡,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
“好了,好了……”梅長蘇語調模糊地哄道,“飛流聽不聽蘇哥哥的話?”
“聽……”
“那去跟靖王殿下道歉。”
飛流垂著頭想了半晌,突然抬起雙眼,狠狠地瞪了靖王一眼,硬硬地道:“他先!”
靖王挑了挑眉,沒有聽懂,但梅長蘇卻立即領會了飛流的意思。
“不許胡說,靖王殿下為什麼要跟你道歉?”
“跟你!”
“跟我也不行……”
“他打你!”
“他沒有打我,”梅長蘇有些無奈地垮下肩膀,“他只是有些生氣,說話時靠我近了一點……”
“他道歉!”飛流堅持道。
“我是不會道歉的。”梅長蘇還沒說話,靖王卻出乎他意料地開了口。轉過頭去看時,蕭景琰的表情還十分認真,面對著飛流的樣子,也絲毫不因為對方的智力較弱而顯得敷衍哄騙,反而是語調肅然,“我剛才說的話,句句都是心裡想說的,沒有一句是錯的、假的。所以,我不道歉。不過蘇哲,我也不需要這位小兄弟給我道歉,他不過是盡他護衛的職責而已,也並無過錯。但我認為,你倒應該去向霓凰郡主道一個歉。”
梅長蘇看著他,凝神沉思了片刻,問道:“霓凰郡主也覺得我是故意瞞報嗎?”
蕭景琰怔了怔,“這倒沒有,她以為你要說的話是被其他人打斷了……”
“那又何必去刻意道歉,白白地令她心寒呢。”梅長蘇淡淡地道,“郡主已在王都受了這般委屈,你還一定要讓她更難受嗎?”
靖王沒有想到這一層,不由得一呆。
“靖王殿下的話我謹記了,日後會小心。”梅長蘇接著道,“但我也有幾句話想要跟殿下說,你不能一概反感所有的權謀。要對付譽王和太子這樣的人,光靠一腔熱血是不行的。有時候,我們必須要狠、要黑、要辣,稍有鬆懈,就會萬劫不復。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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