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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慚愧,有負師傅所託,請師傅責罰。”新銘跪在她旁邊,暗暗的扶了她一把,緊抿著嘴,未再言語,恨不能將頭砸進地裡。
雪顏閉上雙眼,彷彿沒有看到下面兩個弟子的病態。
煉器殿是整殿被拉攏過去的,丹霞殿卻是因為雪雅在門內被伏擊,差點隕落身亡,幸被白璋救走,不過白璋也不好過,據說是吞食靈丹,引爆潛能,強行突破境界,禦敵之後,經脈重創,比命懸一線的雪雅還嚴重,隨時都有跌落修為的可能,一個不好,就會從雲端掉到地底,一朝回到解放前。
丹霞殿本就是新晉大殿,底蘊不深,雪雅一去,群龍無首,若不是董齊風機敏,先一步挾著一部分煉丹師離開,天機門重金培養的生財大殿,就會落入對方的手中。
無論何時,丹藥都是對修士最為重要的輔助之物。
在戰事,尤其關鍵,乃是常備的戰略儲備之一。
雙方對峙,己方有丹霞殿,勝負的天平偏頗不止一籌,看來,洗塵那逆賊也深知此道理,才會不惜向丹霞殿下狠手。
在門內遭受伏擊?
雪顏心中冷笑不已,天機門九座浮空大殿,可聯合佈陣,亦可各自為國,其防禦力之強悍,足以等到救援之人的到來,有能力瞞下這麼大的動靜,那群老不死的說沒動手?
誰信?
也只有仙人之能,才能避人耳目,不被人所察覺。
“起來吧,你們已經做的很好。”雪顏睜開雙眼,緩緩說道:“對方和你們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又怎麼爭?怎麼鬥?”她眉心的梅花印記,如水銀流淌,華貴中帶著幾分妖異。
反掌拖出兩隻小巧的玉瓶,往前一送,玉瓶輕飄飄的落在雪淺和新銘手中。
“一日一粒,七日後,三日一粒。”
“謝師傅賜藥。”兩人雙雙起身。
“六成……”雪顏喃喃自語,眼中劃過一絲厲色。
雪淺與新銘兩人羞愧的不敢抬頭,賞罰殿乃是與魔偶殿齊名的強勢大殿,在太一殿為曾崛起之前,一直是門中砥柱,殿內弟子的戰鬥力在同輩中首屈一指,何曾有過這般慘重的折損
在魔偶殿不得不龜縮的時候,賞罰殿卻挑不起大梁,生生落於宗主轄令的天機殿之下,他們實在沒什麼顏面見師傅,更何況,此時他們兩個全都身負重傷,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問仙城的城務,與此戰無關緊要,可宗主卻派了天機殿弟子協助管理,其中的深意,實在經不起琢磨。
師傅在位時,賞罰殿是何等的風光,可她接手之後就……雪淺只覺得一股熱氣直衝頭頂,雙頰染上不正常的酡紅。
“是誰傷的你們?”方亦儒突然開口問道。
在賞罰殿的內務上,他從來都不多言,可要說其護短,雪顏也要排在他後面。
這才是新銘最憋屈的事,他們兩個狼狽的逃了回來,且都身負重傷,可卻不知道下手的是哪個。
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修真者,雪淺手上的黑金環就是明證。
雪淺將手上的黑金環褪下,恭敬的遞過去。
下一刻,黑金環消失在她掌中,出現在方亦儒的兩指之間。
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聽到雪淺說“之前上面的創痕比現在還要嚴重……”心中瞭然。
如玉的手指突兀的伸過來,夾著漆黑如墨的指環,輕輕摩挲。
雪顏靜靜感悟了一陣,又重新遞還給雪淺。
“哼以大欺小,一群不要臉的東西”這一刻,雪顏無疑是異常氣憤的,雙瞳之中,妖異的火焰熊熊燃起。
若沒有黑金環,她哪裡還能再看到兩個徒弟,仙人一擊,哪怕是刻意削弱的一擊,依舊不是修真者刻意抵擋的。
還真當她賞罰殿是眼中釘,肉中刺啊
連身份都不顧,也要向兩個小輩出手,真當她這個做師傅的是死的不成?
不管再怎麼削弱,裝作是修真者出手的樣子,黑金環上面殘留的氣息做不得偽,若是被她找到那個人,她一定要讓那人知道為老不尊的後果
她雪顏的徒弟,也是能動的?
“放心,此事,我們定會為你們做主”方亦儒沉聲道,臉色陰沉如鍋底。
他沒有收徒,除了三個孩子以外,雪淺和新銘,他也當成自己弟子看待,眼下,徒弟受了欺負,還是這樣憋屈的欺負,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多年壓抑的火氣,在妖仙界全被燎了起來,方亦儒,從骨子裡就不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