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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需要的並不是在背上刻字的武將,也不是在朝廷上罵人的文官,他只喜歡一種人——聽話的人。
汪直是一個聽話的人,不但老老實實地伺候朱見深,還能夠提供各種娛樂服務,這樣的人上級自然不會讓他閒太久。
於是不久之後,西廠重新開張,汪直也成為了新任廠長。
汪直又一次達到了他太監生涯的頂峰。
然而不久之後,他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他的先輩曾經犯過的錯誤。
和王振一樣,汪直也有著一個橫刀立馬的夢想。
既然是個太監,就應該踏踏實實地幹好這份有前途的工作,可汪直先生偏偏要出風頭,但問題是當時邊界比較平靜,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汪直貫徹了新的邊防方針:人不犯我,我也犯人。
事實證明,汪直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孬種,他所謂的進攻不過是殺掉人家進貢使者,或是趁人家大人不在家的時候去騷擾一下老少婦孺。等人家來報復了,他又成了和平主義者,一溜煙地就逃了,可經過他這麼三下兩下胡搞,韃靼和遼東各部落真的被惹火了,不斷地到明朝邊界找麻煩。
朱見深納悶了,原本平安無事的邊境突然四處傳來戰報,他沒有相信汪直的鬼話,而是自己派人出去打聽,這才發現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是汪直惹出來的,這下他火大了。
朱見深同志要求不高,只想老婆孩子熱炕頭,過兩天安逸日子,沒事研究一下金丹春藥之類的化學制造,可是汪直偏偏不讓他消停,他開始對汪直不滿了。
這種情緒很快被兩個人察覺到了,他們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把汪直徹底打垮。這兩個人一個是李孜省,另一個是尚銘。
他們兩個人決定拋棄以往的成見,精誠合作,尚銘尋找汪直的罪證,而李孜省則串通萬安上書告狀,雙方各司其職,準備著最後的攻擊。
成化十七年(1481),機會來了。
這一年,韃靼部落開始進攻邊境,朱見深接到訊息十分不滿,立刻找汪直進見,直截了當地對他說:
“你自己惹出的麻煩,自己去解決!”
汪直大氣也不敢喘就連夜去了宣府,可當他到達那裡的時候,人家已經搶完東西走了。汪直便急忙向皇帝打報告,說這邊已經完事了,我準備回去。
朱見深同志回覆:
那裡非常需要你,多待幾天吧。
尚銘和李孜省敏銳地感覺到,汪直快要完了,他們立刻按照計劃發動了最後攻勢。一時之間,彈劾滿天飛,原本的優秀太監、先進模範突然變成了卑鄙小人、後進典型。朱見深立刻下令,關閉西廠,將汪直貶為南京御馬監。
出來時還風光無限的汪直灰溜溜地去了南京,沿途風餐露宿,以往笑臉相迎的地方官們此時早已不見了蹤影,汪直已經沒有別的野心,只希望能夠安心到南京做個太監。
可是我國向來都有痛打落水狗的習慣,尚銘還嫌他不夠慘,又告了一狀,這下子汪直的南京御馬監也做不成了,只能當一個小小的奉御,他又操起了當年剛進宮時候打掃衛生的工具,在上級太監的欺壓下,幹起了雜務。
成化初年進京成為奉御,成化十九年又被免為奉御,十餘年從默默無聞到權傾天下再到打回原形,一切如同夢幻一般。
明史沒有記載汪直這位風雲人物的死亡年份,這充分說明,此人已經不值一提。
汪直的離去,最為高興的自然是尚銘了,東西監派終於可以統一了。可他沒有想到,下一個倒黴的人就輪到自己了。
要說仙派掌門李孜省也實在不夠朋友,當年彈劾汪直的時候,他就給尚銘準備了另外一份備用本,沒等過河,他已經準備拆橋了。
很快言官們就把矛頭對準了尚銘,紛紛上書彈劾他的罪行,於是尚銘掌門終於也被盟主大人廢了武功——去明孝陵掃地。
仙派和後派打倒了顯赫一時的監派,成為了武林的主宰,當然了,這兩派也不是啥好東西,江湖還是那個江湖,但就在一片黑暗之中,光明的種子開始萌芽。
說來可笑,親自播下這種子的居然是李孜省,因為正是拜他所賜,尚銘和汪直才被趕走,從而使得另一個人登上了掌門之位,這個人就是司禮監懷恩。
懷恩敏銳地抓住了時機,安排自己的親信陳準登上了東廠廠公的位置,全面掌握了監派的大權,小心地保護著光明的火種,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堅持到底
我一直認為,好人和壞人是不能用職業以及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