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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埃

安安靠近厲子健，將對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輕聲說：“子健，這世上再也沒有如果了。沒有如果，我們也回不去了。我更清楚，你的心如今被李若離收了去，而我充其量只是一抹過去的殘陽罷了，再好的光芒已是過去。既然我已不能耀你的眼，那就就此打住吧。正如你說的，如果可以退回去，我們會幸福。退不回去了，不如，各走各的吧。”

“安安，從我們回中國之後，一切全亂了陣腳。如果時間能倒流，倒也不失為一種慶幸。但大家心知肚明，回不去了。”

“是。回不去了，不論人，還是心。不過，子健，有句話你記好了，這裡亂陣腳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一直在追尋我想要的，而你卻只記住了李若離。你是個懦夫！”

“如果能贖回我對李若離的傷害，我寧願做你口中的懦夫！”

“哈哈哈哈……好！好！厲子健，那你就等著收李若離的眼淚吧。希望到了那天，你不要再跑來求我放過她。”

“好，安安，我也把話放這兒，如果你再跟李若離鬥下去，那我會站在李若離那邊的，義無返顧！”

“義無返顧？哈哈哈……好，看看誰會笑到最！”安安說完氣憤地離開。走了幾步回頭再看看厲子健，對方正以相反的方向邁步離開，堅定異常。安安徹底火了，衝著厲子健的背後喊：“厲子健，你會後悔的！”

回答她的，除了街上的風，及眾人驚訝的目光之外，就是厲子健那堅定離去的背影。

安安開車迅速回到別墅，一個人在諾大的別墅裡，她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有淚落了下來。慢慢將身子低下去，直至坐在了地板上，她的手不小心觸到了地板上，許久不曾打掃的地板，此時已經是落塵滿地。安安看著自己手上的塵埃，不由得淚流滿面起來。她輕聲地自言自語：“如果不是這麼多的錯，我會不會是你的妻？這麼多的錯已經注成，我會不會成了你記憶裡的塵埃？如這塵埃，讓人不忍靠近，些許悲哀。”

時間慢慢流逝，窗外的光影漸漸淡去，天色開始變暗。安安依然坐在地板上，手裡的塵埃隨著光線的變暗已經看不見，但她還是看著自己染滿塵埃的手指。輕聲說：“如果塵埃能開花兒，那該多美！可是能嗎？不能！所以，厲子健，我們回不去了。”

這時，有電話來。安安不想接，就任電話那麼響著。可電話依然響著，有些許執著的味道。安安拿起來一看，是李若離。她輕輕將電話接起來，不說話。電話那端的李若離頗為焦急地問：“安安，你在哪裡呢？這麼長時間不見你來家裡吃飯，爾影都想你了。今天上班也沒見你人影，你還好吧？有時間來家裡吃飯吧。”

安安不由笑了，她環視了整個別墅一眼，問李若離：“家？你說的家是哪裡？”

“安安，雖然我們的家被人拍了去，但你還有我，還有爾影呀。有我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我們可以重新來過的，是不是？”

“是嗎？可以重新來過嗎？”想到厲子健，安安突然有些委屈。無論如何，這個男人在她心裡的位置是永遠存在的。

第九章 舊事

安安在電話裡的傷感讓李若離頗為擔心，她問：“安安，回來吧，你到底在哪裡？”

安安看了一眼已經隱沒在黑暗裡的別墅，輕聲回答：“我在黑暗裡，誰也看不見。”

“安安，你有心事，講給姐姐聽，回來講給姐姐聽。”

李若離的聲音裡全是肯切，可安安卻什麼也不想說。慢慢起身，將燈開啟，衝著電話說：“我沒事。燈亮了，我重新看到光明瞭。你不要再問了，我就是心情不好。再見。”

安安匆匆收了線。她怕李若離這樣關心下去，自己會後悔曾經做過的一切。轉身，上樓，一路走著一路看著，這是她在這裡住了多日，第一次仔細地看這所房子。她甚至能想像得到，當年母親單宜安是如何來這裡肯求李蓬勃的，按母親的性格，如果來這裡，那肯定是是可以說出哀求的話來。這點安安是肯定的，哪怕母親的性格再倔強，在愛面前，她是微小的，也是願意微小的。不然，為何明明知道自己肚子的孩子是別人的，卻還要騙自己是李蓬勃的。原因無非只有一個，愛。在想像中愛一個人。些許無奈，更多悲哀。

安安一邊想著母親所受的痛苦，一邊就走到李蓬勃生前的房間，古樸的擺設讓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美國時，母女二人日子再艱苦，還是堅持不賣掉從中國帶去的東西，哪怕是一付碗筷。原來，母親跟李蓬勃有一樣的愛好，他們喜歡感古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