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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掛著無奈的笑,她顫著聲音小心的問他:“今天,你會叫我的名字。你敢說,你對我,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麼?”
葉羽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彷彿手裡攥著一把冰冷的雪,他死死咬住牙關,彷彿不如此,便無法狠下心腸。
他低了低頭,淡淡道:“白天直呼公主名字,確實是草民失禮了,情急之下誤了尊卑,唐突了公主,請公主治罪。”
他的言語冰冷而堅決,冷到如針刺般麻木,他已能感到,憐香的熱情一分分消減下去。
良久,她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葉羽依舊斜靠在牆上,迴避著她的視線,可是她的眼神,鋪天蓋地的將他籠罩起來,避無可避。
她盯著他,只是盯著他,彷彿過了很久,才終於苦笑著說道:“騙子,你真是個大騙子。”
**************************接下來的日子,經過徐允恭的一番詳細的詢問和對質,受傷男子的身份最終還是被確定了下來,正是楊雪笙失散幾月的哥哥楊澈。
楊澈不愧出身武學世家,身體素質奇好,重傷初愈的他便已可下床行動。與妹妹重逢後,他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激動,這大概與他沉默寡言的性子有關。
從妹妹那裡瞭解了前因後果,又想到掉下懸崖那一刻意識模糊之間拉住自己的那雙手,雖然他絕不會承認,但一向心高氣傲的楊澈還是不禁對葉羽存了一份感激之情。
在日後的接觸中,楊澈對葉羽的瞭解也並沒有更多,只是覺得自己這位救命恩人實在有些與眾不同,相貌俊朗,氣質清雅,總是穿一身白色的衣衫,頭髮隨意梳在腦後,狹長的雙目總是半眯著,唇角掛著悠然的笑意,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懶散又不羈的氣息。
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只是隨意站在那裡不動,襯著一身雪白的長衫,就讓人覺得好像是隨波流動的水,就算想要伸手去抓,也抓不住他。
無論怎樣,在得到太子和燕王的默許後,楊澈同妹妹一起在楓羽軒住了下來。
這樣的時間過的也還算快,那晚之後,憐香沒有再來找過葉羽,葉羽也很少回王府去住。他每日在楊雪笙的逼迫下進行針灸治療,順便探討一下養生的問題,一來二去便越來越熟絡了起來。
至於楊澈,他保持著沉默是金的風格,每天練練武打打拳,對著樹葉飛兩下暗器,反正葉羽也看不懂,每次跟他搭話也都被愛答不理的敷衍過去,所幸也不再理他,隨他去了。
第九十一章 天涯共此時
前後停留了二十天左右,太子朱標決定啟程向西繼續巡邊,走之前根據朱元璋給的指示將憐香留在北平,並且簡單的囑咐了兩句。
送走太子後的朱棣心底覺得稍稍鬆快了一些,但卻無論如何也是高興不起來了,總覺得心中有一塊地方很悶,悶的難受。
太子這次北上巡邊,本以為只是對付過去的差事,誰曾想,卻讓自己憑空多出了許多的煩惱。
朱棣坐在東暖閣的書案後,盯著被父皇駁回的奏摺發呆。
那奏摺有些褶皺,邊緣也有些殘破,想必是上次被朱棣擲出去時扯破了一些。雖然知道父皇決定的事情沒有改變的餘地,但每當靜下來的時候,朱棣總是要拿出它看一看,好似要把那字裡行間的硃批刻進腦子裡一般。
“京中諸事皆有太子主事,藩王無召不得入京。”
朱棣嘴角噙著似是而非的笑意,那笑容如冬日的冰霜一樣滲著慘白的顏色,也不知是苦澀還是嘲諷。
突然,窗外開始滴滴答答的下起了細雨。
朱棣慢慢被雨聲轉移了注意力,他站起身,施施然地走到窗前。
雖是有雨無風的夜晚,天幕月光竟皎潔的連烏雲也掩蓋不住。他慨然地嘆了口氣,不自覺的便想到已走了多日的江月。
藉著雨夜奇景,他不禁悠然猜想,今夜有多少無眠客正與自己一起望著這月色呢?
現在,朱棣終於切身地體會到,天地曠野茫茫滄海也與他無關的事實。不得不承認,時至今日,身為尊貴無比的藩王的他,確確實實是孤獨的。
朱棣走出房間,漫步在王府中,決定讓一切寂寞就著雨水的沖洗而消失。他跟隨著這一年半來養成的習慣,順著自己的心意一路走到了明月軒。
至少,曾經在這裡,他確確實實真切地嚐到過那種知心的感覺。
此時的明月軒,沒有了流箏亭內的涓涓琴聲,沒有了趴在石桌上打瞌睡的少女,更沒有了那櫻粉色的靈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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