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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溫和道:“你和憐兒既然有意,不如此次隨我遠征北伐,早日博取個功名,我也好能向父皇開口幫襯。”
葉羽聽罷沉吟,末了無奈苦笑道:“其實……我和公主,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朱棣聞言收斂了笑容,他聽葉羽事到如今還在推脫,不禁心中不快,他語氣稍稍僵硬,道:“可是……若非你二人心有靈犀,以憐兒的性子,是絕不會寫這封信的!”
葉羽的笑容僵硬,緩緩搖頭,道:“不瞞二哥,我們確實有過一次長談,彼此也都交換了心思。只是……卻實在還沒有到……談論……終身的地步。況且……我與家人失散,公主她瞭解我的心情,所以……”
朱棣牢牢盯著他,見他面露苦笑,神色複雜,也不禁心下嘆息,放緩了語氣,道:“你家中的變故我自是清楚,只是三弟,你難道要將自己一輩子禁錮於此麼?”
葉羽凝眉沉默,他心中也是清楚的,若是真的回不去家,難道真要一輩子把自己囚禁在枷鎖中麼。只是,他心中的複雜和矛盾也並不只是這一件事,那只是不能對朱棣明言罷了。
朱棣見他沉默不語,也只好搖搖頭作罷,只道:“你們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憐兒是我最珍視的妹妹,她自小無憂無慮,被父皇寵慣了,作為兄長,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希望她能夠幸福罷了。”說罷,他也不多糾纏,只是從懷中拿出那道密旨,遞給葉羽,道:“三弟,你看看這個,可有什麼想法?”
葉羽詫異的接過密旨,只看一眼便微微震驚。且不說密旨中的內容,單是朱棣拿給自己看的這份信任,就讓他動容。
微微沉吟,葉羽收起之前因憐香的信帶來的情緒,正色道:“陛下如此信任二哥,這是好事啊。”
朱棣眉頭輕皺,道:“你還看出什麼了?”
葉羽心中盤算,最後道:“這道密旨雖短,其中潛藏的資訊量卻是極大的。上次北伐繳獲傳國玉璽,此等蓋世奇功是涼國公所創。如今再次北上,陛下卻將兵權分給二哥和晉王千歲,可見對涼國公已是起了提防猜忌之心。”
朱棣緩緩點頭,道:“不錯,藍玉在父皇心中想必已是不受信任的。聽說他在四川頗有威望,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見到涼國公皆是禮敬有加。他一向自詡為***,如今怕是也有些對太子不利的訊息了。”
葉羽暗暗咋舌,朱元璋的多疑病是深入骨髓沒得救了,偏偏藍玉又不知自抑低調,君臣二人免不了會生出許多嫌隙。
葉羽盯著密旨一會兒,又道:“二哥,北元殘部的動向,可是你像陛下稟報的?”
朱棣搖頭,道:“不是,我雖派出斥候,但大多數都是觀察朵顏三衛的動向,自從上次北伐勝利後,就再也沒怎麼捕捉到北元的資訊。”
“如此看來,陛下的斥候部隊,要遠遠勝過北平。”
朱棣沉吟預設,葉羽所說並不錯,這也是看到密旨後讓朱棣感到不寒而慄的一點。北平地處邊疆,斥候往返大漠與北平得心應手,自己曾多次派出得力的斥候部隊深入北漠,但今年也幾乎都是無功而返。而父皇遠在京城,卻能先自己一步得到北元殘部的訊息,此等手腕和實力,實在非自己所能比擬。
見朱棣沉默,葉羽躊躇片刻,最終還是說道:“二哥此行一定要慎重,這份差事,其實是個難辦的活兒。”
朱棣微微側頭,問道:“怎麼?”不就是打仗嗎,自己這輩子也多多少少經歷了很多了。
葉羽突然擰了擰眉毛,道:“太子是否還在邊境?”
朱棣不及他有此一問,只點頭道:“是啊,皇兄如今應該是在太原一帶吧,那裡是晉王兄的地盤,父皇也並未下旨召他回去,恐怕是要在這邊過年了,他……”說到這裡,朱棣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面部漸漸僵硬,臉色也不好了起來。
葉羽見他的樣子,心知他也想到了,於是嘆息道:“二哥這一仗,打好了算是太子巡邊督戰有功,打不好卻是二哥的罪責。雖不知陛下真意,但……”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朱棣卻是知道的。但……陛下多多少少有替太子爭取軍功作為政治資本的意圖。雖然太子此時在太原附近,比起自己,晉王似乎更倒黴一些。
朱棣抿起嘴唇沉默不語,他臉上一貫堅毅的線條在屋內微弱燈光的對映下顯得更加稜角分明。
葉羽看著他,突然抑制不住的嘆息,朱棣是個為國為民的好人。只是……有朱元璋這樣一個對任何人都要使用手段的父親,也著實是悲哀不幸的。
“二哥。”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