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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一個有著濃霧的清晨。
天地間都白茫茫的。
京城的一條青磚路上,一華衣男子正行色匆匆。
他眉頭緊鎖著,滿面的憂容,緊緊捏著手中那張薄紙。
他不是迴天下無悲城了嗎?怎地竟會尋他相見?
昨日,他剛返回盎然軒,便看見了這張置於他枕上的信條。
“明日清晨,城北落孤樓見,請務必移駕。津平珮笙。”
很快,落孤樓已在眼前。
在小二的熱情引領下,他撩起華衣的衣襬,踏上了三樓。
樓上人很少,只是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
一身白衣的津平珮笙就坐在窗邊,窗外茫茫的白霧仍舊很濃,沒有半點要散去的跡象。
幾乎是他剛在樓上站穩,津平珮笙就微笑著在遠處向他抱了拳。
他回了禮,幾步走了過去。
津平珮笙站起了身,依舊淺笑如春風,道:“宇印兄。”
宇印沉軒抱拳回禮,道:“津平兄。”
隨後,兩個人相對而笑齊齊坐下。
津平珮笙望了他幾眼,表情有幾分古怪,笑道:“是稱呼您為宇印兄好些,還是應該喚一聲師弟或者是師侄呢?”
宇印沉軒心裡一驚,然臉上依舊平靜無波,道:“津平兄此話何意?”
津平珮笙淡淡一笑,道:“宇印兄應該很明白在下之意,是何故要裝作不知?”
宇印沉軒微微一笑,道:“很抱歉,在下愚鈍,未能領會閣下高義。”
津平珮笙輕輕笑出了聲音,道:“那麼,在下就開門見山了。”
宇印沉軒抱拳一笑,道:“願聞其詳。”
津平珮笙斂住笑,黑亮的眸子揪住他,一瞬不瞬,道:“宇印兄就是桑影簫傳人獨愛我簫?”
宇印沉軒眸光一閃,笑道:“津平兄說笑了,在下雖終日都有把簫在身邊,但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愛簫之人,如何竟會是獨愛我簫?”
津平珮笙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又道:“宇印兄又何必苦苦偽裝?實不相瞞,在下幼時曾有幸見過戀蕭前輩的武功秘笈,雖未習得,卻也認識。前日,同宇印兄的過招雖只有短短几式,卻還是讓在下認出了閣下的武功路數。宇印兄,”津平珮笙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表情依舊平靜如常的宇印沉軒,道:“就算你不是獨愛我簫,想必也和獨愛我簫有著親密的關係!而你,也應該知道,翎兒這幾年一直都在找這個人!”
宇印沉軒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禁生出幾分驚歎之意!好生厲害的人物!他不過是小時候見過秘笈,而那日兩人不過也只是過了幾招,他就能夠判定他必然是戀蕭神俠的傳人,這需要何等的記憶力和觀察力!
斂起驚色,他輕輕一笑,抱拳道:“津平師兄果然好眼力,既然已被識破,小弟也不好再加隱瞞。津平兄說的沒錯,小弟正是戀蕭神俠的徒弟獨愛我簫。”
“果然如此。”津平珮笙低低應了一聲,面上憂色卻更深了,又道:“只是獨愛我簫前輩明明已有四十年華,何以宇印師弟會如此年輕?”這是他一直都不得解的疑惑。
宇印沉軒開懷一笑,道:“此獨愛我簫非彼獨愛我簫。小弟只是最近這七年內的獨愛我簫,而之前的獨愛我簫乃是小弟同門師兄洛單艇。師兄多病,英年早逝,恰巧那時我學藝方成,又因我不喜與人打交道,師父便叫我接了這名號行走江湖,借了師兄的年齡,隱了自己的身份。”
津平珮笙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怪不得翎兒如此一番尋找也未見半點頭緒,一是宇印兄行蹤飄忽,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因為搞錯了年齡錯尋了物件。”
宇印沉軒靜靜的拿起茶,輕啜了一口,眼角掃向津平珮笙,已經點破了他的身份,這接下來該步入正題了吧。
“我想宇印兄,大概也猜到了在下為何會尋你來。”津平珮笙也端起了茶盞,同樣以餘光觀察著他的表情。
宇印沉軒淡淡笑道:“或許。”
“我們師父一輩的恩怨情仇,痴戀情纏,宇印兄應該是很清楚的吧。”
宇印沉軒面色暗了暗,道:“自然清楚。”
津平珮笙竟一改往日溫文形象,冷了聲音,道:“那麼,宇印兄可曾有想過要怎麼做?要瞞她到何時?又有沒有想過,一旦你就是她苦苦尋找的獨愛我簫,會怎麼樣?師父一輩的恩仇,宇印兄同翎兒似乎註定不能在一起,到時各種阻撓一轟而來,又要怎樣避免給她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