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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李二走了就是走了，可我們還是要李大處的”

幾個黝黑的漢子坐在茅屋外面喝著茶，閒聊著村裡的八卦，這也是他們每天最高雅的時候了。你若是仔細一看那碗中的茶葉，竟是扁小的樹葉，也是、村裡這麼窮，誰要有錢喝茶還不如去賣肉吃，換酒喝。但雖然是農民，也還是要點高雅的，至少心中覺得需要那麼一點高雅，如此這喝“茶”便是高雅了。

臥牛崗上，樹木扶疏，碧草成茵。

李青山摸著身邊的青牛，青牛毛光發亮，肥膘體壯。光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李青山為了這青牛花了多少心思。只是如今也顯出一絲老態，牛頭上留著一隻斷角，斷處極為平滑，如同被利刃斬斷。

“牛哥啊，牛哥。我本意就是出去闖上一闖，如今也不知是機緣還是厄運，只是我捨不得你啊。”

青牛的眼角溼潤，彷彿通得人情，抖擻的站起來，李青山熟練的騎上。

拿出懷中的牧笛，這時的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牧童吹起清亮的笛音。望向天空，這裡的星空有那個世界沒有的璀璨，然而現在沒有星空。

目光注視前方，那裡的山巒層巒疊嶂連綿不絕。縱橫數萬裡。據說那裡不僅有著兇惡的豺狼虎豹，更有著山jīng鬼魅，縱然是資深的獵人，也不敢獨身前往。

“牛哥，如今我也要踏上飄忽的命途，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已經老了，如果把你賣了，別人恐怕也會把你殺了、吃肉的。”右手拿著牧笛指向大山的方向。“你往那邊走，一直走，那裡有著屬於你的zì&nbsp；yóu。”

輕輕的解下青牛脖頸上的拴繩，摸了摸青牛轉過來的牛頭，有輕輕拍了拍牛背，帶著一絲眷戀。

“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我又怎麼能就此離去呢。”

“嗯”隨意的應了一句，瞬間又驚呼道：“什麼，牛、牛哥，你是妖、妖怪？。”

“哈哈哈…”牛頭微仰，如同是個人在抬頭大笑，深青sè的牛眼閃過一道黑sè閃電似的光芒。

李青山應聲暈倒。

河岸之邊，碧草之上，一牛正默默的看著前方。碗大的深sè牛眼，倒影出一個人影。牛口微張吐出一顆深紅sè的珠子，散發著的紅光，照亮了整個天地，然而別的村民卻視而不見，彷彿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珠子慢慢靠近李青山，直至消失於他的身體中，紅光散盡，天地一片寂靜。

“老頭躲了這麼久，你是想讓我殺了你嗎？”深青sè的牛眼又閃過一絲黑芒，望向身後。

“呵呵呵，我道是、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chūn風滿洛城。竟是個不尋常的牧童。”一個滿頭白髮的男人從樹林後面走了出來，一身淡青sè勁衣，蒼老的臉上，帶著一絲黑氣，太陽穴微微突起。

若是不看那頭白髮，那剛毅的臉還帶著俊sè，甚至要以為是一個風姿勃發的，剛從人生的旅途下車的**。

沒有理會男人說了什麼，緩緩踏著牛蹄，依舊在放牧一般。那偌大的牛身擦過男人的肩旁，走向天際。

男人沒有絲毫反映，似乎沒有意識到青牛已經不再面前了，青牛飄渺的聲音在森林幽轉，卻只有男人一個人聽到了。

“你和他有一段師徒緣分，莫要怠慢了他。”

半響才反應過來的男人，看著還躺在地上的李青山，嘀咕了一聲：“還用你說。”

臉上儼然沒有了那絲黑氣，心中帶著歡喜。不知是為了這資質特殊的好徒弟，還是自己

悠悠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眼前是一個剛毅、眼角佈滿時光的皺紋的臉頰；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若是年輕個幾十歲，必定是帥氣俊逸的男子，即使如今依舊留有著那種氣質。

“你醒了。”

聽到男人說話，李青山才反應過來，扭頭四處望了望，露出一絲迷茫。

“他已經走了”

“去哪了？”

“那屬於他的天地。”

沒有多想，只以為那青牛去那座大山，便又抖擻了jīng神，站起來，向連綿的大山群望去。

“我們也走吧。”

“去哪”稚氣的臉上帶著一絲不解。

“世界的另一頭”

隨著男人踏著夕陽，離開了十五年的家鄉，沒有一絲悔意，眷戀。疑惑的望向天邊，耳邊隱隱迴盪著那青牛的聲音。

“我在九天之上等你，等你與我並肩之時。”

未完待續【下】

第二章　生命在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