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了那個被打的老師。回到家,家裡還是找關係讓我進了醫院。醫院在相當偏僻的地方,醫院的後面滿是一座座矮山,從醫院的天台上可以望出去很遠。山上沒有太多的樹,只是長了一片半人多高的青草,中午的時候走到山上,把白大衣鋪在地上,可以就著青草的味道睡上整整一下午。
我看過我自己的檔案,我拿走了我的成績表連同有關我打老師的那份處分單。我是那一年唯一分配到我們醫院的年輕人,周圍都是大媽級的同事。每天叫我小杜,我叫她們大姐,阿姨。中午無聊時陪她們玩撲克,下午聽她們說著誰誰的女兒如何如何,要牽我和她們的紅線。半年以後,我重新回到學校,突然感覺學校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完全沒有半年前在學校時的感覺了。
我補考時的監考老師竟然是圖書館的老師,她坐在我旁邊和我聊天,然後幫我把答案填在考卷上。走出教室時我拿出來時準備好的紅包,老師笑呵呵的拒絕了我。
挺好的孩子就是學習不用功,每次補考都能看到你,這次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
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下午我就去教導處拿到了畢業證。
我看了看手裡的畢業證,想現在真的可以和這所學校再無關係了。剛要離開,突然一個教導處的老師叫住了我。
喂,你叫杜明吧。這裡有你一封信。
我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在抽屜裡翻來翻去。
前些天這信寄到了學校宿舍,我認得你,杜明,畢業考時打老師的那個,我幫你把信收起來了。
我沒有說話,她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著。
咦,為什麼找不到呢,就是放在這裡的。
我問她是從哪裡寄來的。她白了我一眼。
時間那麼久了,我怎麼會記得……
晶從我身上坐起來,抓住了懸在我們頭上的燈繩。燈泡昏黃的燈的透過晶的頭髮射入我的眼中,我閉上了眼睛。晶俯臉凝視著我,她用手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水,仔細地把我看了又看,她的手像蘭一樣在我的臉上停留了許久不願離開。晶笑了,笑容裡卻是那樣憂傷。她鬆開了手裡的燈繩,小屋又是一片黑暗。那最後一閃而逝是晶那張美麗卻又充滿了無限絕望的臉,一張曾經在我九歲時就出現過的臉。
我知道晶離開了我,直至永遠。
結局
那次從學校回來,我就從醫院辭職,一個月以後去了北京。
晚上路過地壇,看著肯德基門口坐著的那群聾啞人,我還是會想起老大,想起晶,想起蘭坐在床前衝我比著手語……
那時午後的陽光還在心頭盪漾,永不退去……
'完'
杜明短篇
心臟偏右
我們是雙重間諜!
什麼?
一方面我們是上帝的使者,另一面我們又是死神的幫兇。
真的嗎?
我們為病人治病拯救他們的生命時是為上帝工作;而我們為醫學卻可以用活體做實驗,除了警察以外我們的職業是唯一可以合法殺生的,是當之無愧的死神幫兇。
那麼?
那麼我們死了以後既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獄,醫生的靈魂必定四處飄蕩。
主任看著我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跟我說話,可是偏偏說出來的東西卻是這麼無稽。我知道他一定有事情求我,這是他的習慣。每次叫我做一些奇怪有趣的事情必定說出套不知所謂的東西。所以這次我只不動聲色地聽著他的話。
主任脫下身上的手術衣,又向我面前湊了湊。
喂,小杜。我的話你明白了嗎?
不懂。
明天早晨六點你來找我,我會讓你知道的。
主任是個奇怪的人,如果以臭味相投來說,我應該也屬於奇怪的人吧。記得當時我還在學校時,主任曾經回學校教我們區域性解剖課,他當著我們男男女女幾十個人的面把從屍體上割下的一塊肌肉纖維放在了嘴裡咀嚼了起來。當時除了我所有人都跑到實驗室外面狂吐起來,結果實驗屋裡只剩下我一個人與他臉對著臉,我盯著他的嘴看了好久。
那肉是酸的吧?
主任嘆了口氣,從袖口裡拿出那塊肉。
為什麼現在的孩子都那麼沒有幽默感呢?
後來才聽說那是主任的拿手好戲,每次教新生時必玩的一個把戲,屢試不爽。從那時起我認定他是個怪人,而主任也是在那時認定我是個怪人,所以當我走進他的辦公室,主任一眼就認出我。喂,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