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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之前迎向了皇上,有人露出詫異目光,也有人不以為意。或許,在他們心中,也如惠妃一樣,並沒有將我這個中宮放在眼裡。當然,淑妃絕對不會那樣做,因為她是大皇子的母親,一言一行全部是照著太后的標準來的,貴嬪也不會那樣做,因為她是個聰明人。
皇上看向了我,臉上猶存著一絲勝利的興奮:“皇后喜歡嗎?”
“是,皇上!”
“皇上,妾身常聽太后提起,說這銀狐皮是狐皮中的珍品,細柔豐厚,禦寒性強,極為稀有!”惠妃的臉上掛著媚笑,倒是與那狐狸交相輝映。
我看著那銀白的東西,心裡嘆息著,果然是好東西!可惜惠妃討的不是時候,即使是搬出了太后。若在平日,以我的性子,怎麼會說半個不字?但是今天我卻說了。
“臣妾有個不情之請,聽聞淑妃在生下大皇子後,手上落了宿疾,一到冬寒,便不能見風,一般的護手無濟於事。臣妾想請皇上恩准將這寶貝賜給淑妃!”
雖然有一絲不捨,那畢竟是那個人第一次要送我的東西,當你不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他摘下月亮來送給你,你也不稀罕,當你在乎的時候,他只是對你微微一笑,便已足矣。所以我對自己說,這就夠了。
皇上一愣,但隨即恢復了笑容:“皇后體恤後宮,是朕的福氣!”
惠妃的媚笑自始自終,都沒有入到他的眼裡。一個帝王太驕傲,眼裡就只有他的江山。錦上添花,花再美,不過替錦作嫁衣。
帝王的權威不容動搖,他的皇后也應該是驕傲的,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校獵結束的時候,我大哥亦帶著他的三千騎兵回駐西北。那一日,在三爵觀送行。西北的風徐徐而至,似是邊疆催行的戰鼓。壯士即使心中有千萬不捨,但在三爵觀前,仍是豪邁暢言,將一雙雙黯然的目光拋置身後。
他們是為了帝王爭戰,亦是為了百姓爭戰。許久以前,我曾問二哥為什麼要打仗,二哥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後來當思考比說話多的時候,我想,不單是人,世間萬物不都是如此嗎?只是,有的是權利之戰,有的是生存之戰。
我看到了大嫂及祺兒在將士的家眷中間,她刻意地將身形矮下,除了離別的神傷,臉色也不是很好。祺兒長高了很多,也壯實了很多,他的唇緊抿著,一隻手放在大嫂背後做著本該由大哥來做的事。我想順著三百石階飛奔而下,衝到他們面前,對大嫂笑一笑,而後使勁搖一搖祺兒,將他隱藏在平靜五官下的離愁盡數抖落出來。
然而,我只是將目光緊緊地投在他們那一處,身形絲毫未動,臉上亦有端莊的笑容。
皇上灑下了為壯士餞行的酒,我看到大嫂的淚終於落了下來。未到離別已揮淚,從此朝夕盼君歸。妾心難有知音會,只願日西更無悔!
當經歷了無盡哀思的離別之後,夏天悄悄落幕,甘泉宮的短暫繁華亦隨暑氣淡下。
我在竹宮,盯著宮女們收拾皇上日常使用的物品。她們訓練有素,用心的在宮裡過日子,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份內事,真的不用我太操心。直至一個宮女翻出一件東西,卻猶豫起來不知道去留,拿到了我的跟前。
只一眼,便噎住了,一貫端莊的我居然口吃了:“這個麼……”不單是口齒不清,甚至臉上也火熱火熱的。
我以為皇上早就扔了呢,畢竟是戴不出去的東西,沒想到是收在了櫃子裡。
那抹熟悉的明黃邁進竹宮時,我迅速起身將宮女手中的那隻盤龍雲海的荷包搶了過來,宮女亦被我嚇了一跳。她們所熟悉的皇后雖然年少,但絕不幼稚。
“朕已經看到了!”他的手伸在我的面前,篤定地說道,“顏兒已經送給朕了,怎麼能反悔?”
我沒說話,第一次違背了聖意。只是,我想讓他看到的只有我的好,不好的,能忘就忘掉吧。
他欺身上前,笑著看我:“莫非是怪朕沒有戴在身上?那朕戴好了!”
皇上身上哪用得著戴荷包?本來就是認為他用不著,所以才大著膽做了一個。但可一不可二,於是那隻荷包極為誇張的掛在了帝王的腰際,倒顯得我是真的因為他沒戴在身上所以才收回的。
我終是無可奈何,卻笑了出來,隨即意識到自己是在御前,就止住了。
“顏兒笑的時候,真年輕!”他抬手撫上我的臉,眼中有迷離的神采,似乎在看我又似乎不是。
可是,我的笑容又回覆到以往,端莊,平靜。
“如果沒有讓你做朕的皇后,你會是什麼樣子?”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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