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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正巧皇上也過來了。
“恭喜皇上,貴人乃是龍脈!”
皇上一臉平靜地抬手:“賞!”
“皇上!”紀貴人淚水漣漣,滿懷激動。她入宮三載,至今才有了身子,富貴指日可待。
“紀氏,你辛苦了!”皇上面帶微笑,較紀貴人少了一些驚喜,“我天朝至今未出帝姬,但願你不負朕望,朕亦不會虧待你。”
紀貴人面上白了一白,身子搖搖欲墜,終還是嬌嬌弱弱的福了下去:“妾紀氏謝皇上恩典!”
“小姐,這午膳——”知秋託了壺酒,進退兩難。
我一擺手:“撤了吧!”
她依言欲退出去,又被我喚住:“知秋,那墨沒交給貴人嗎?”
壺身一傾,滴出幾滴酒來。
暑日的椒房殿內,知秋臉上微微沁出了汗珠:“貴人此時怕沒了那份心思了吧?”
“我豈能言而無信?你尋個機會給送去吧!”
她遲疑了片刻,才低低地應了。
次月初,帝攜后妃皇子前往甘泉宮避暑。酷熱之下,好像人人都願意蜇伏,每日的朝議總是早早就結束了。軒轅帝留在後宮的時間也長了很多。
才子執筆,紅袖添香。我常常被迷惑,疑在凡間。他的字不單單有傲人風骨,更多了一種君臨天下的大度。
“朕自小在尚書房,書法由華敬初大師授業,受益匪淺。朕像焰炔這麼大時,已能出口成章,像焰熾這般大時,已是運籌於幃幄。朕的這幾個皇子,沒一個像朕的!”他是嫡長子,自生來便優於旁人。我聽說居住在陪都的晉安王,二人年齡相仿,卻有若雲泥。他是雲,晉安王是泥,這與晉安王生母位分不高自然也是有關係的。
“臣妾以為大皇子心思縝密,對人體貼,不失仁者風範。二皇子天資聰穎,只是甘氏至今仍居嬪位,他的幾位師傅不成氣候。我朝家法,皇子、皇孫六歲,然後就外傅讀書,三皇子明春也該拜師了。四皇子尚在稚齡。”墨在硯裡發散開來,墨香濃郁,與椒房殿內的迥然有異。只是再喜歡那清香,也是不能給皇上用的,皇宮裡,階級分明得很。
皇上擱下筆,拉了我的手:“顏兒說的不錯,焰炔若在尚書房又是一番光景。甘氏太過驕縱,朕不過是有意壓她一壓,如此一來,於皇子倒是不利。”封氏原是陵容,因誕下皇長子而晉為淑妃,三姐入宮便是德妃,之後又因焰行晉為貴妃。而嬉嬪連生二子皆未晉位,原來中宮無人,太后與她倒還安靜,現在眼瞅著我坐在了這位子上,恐怕她們以及甘氏家人再也坐不住了吧?嬉嬪近日頻頻召孃家人進宮,也經常去往長樂宮,女官都會報告於我,只是,我無心理會,亦不想理會。
“原來皇上都想到了!”轉念一想,哪會有他想不到的事?只有願意或者不願意的事。
“顏兒有何主意?”他漫不經心的手上一用力,我便坐在了他的腿上。常在一處用膳,對於他這些親暱的動作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甘氏已為皇上育有兩位皇子,可謂勞苦功高,僅一嬪位實難服人心。可皇上心繫天下,思慮的又豈會是一朝一夕。眼下正巧紀氏得龍脈,依臣妾看不如一同晉位,甘氏自會明白皇上的甘心。”我娓娓道來,恪盡皇后職責。
語音未落,已見他徐徐笑開,有若飲下一碗冰鎮甜湯。
擇吉日,甘氏和紀氏一同晉位,冊封甘氏為惠妃,列封淑妃之下,紀氏為貴嬪。看著她二人跪謝皇恩,我才意識到,皇上不僅僅是夫君,更是一架天平,這天平是後宮的,是朝廷的,亦是天下的。
禮畢,二妃一齊到皇后宮中接受訓導,然後是家宴。眾人按著位分依次落坐,焰行坐在皇上與我的當中。
今日在坐諸位,淑妃是唯一沒有討彩的,面上卻仍是波瀾不驚,眼底更有流光溢彩。通常在這種時候,我感覺自己更是像個局外人。皇上與眾嬪妃有說有笑,不時的問起各位皇子的近況。
大皇子其實像極了他的父皇,溫潤若水。我望向他的時候,他也在望我,有些愣怔。我不禁想,皇上十四歲時可也是這般模樣?
到底是不同的,大皇子身邊有生母淑妃,便若溫室裡的花朵,皇上十四歲時身邊有誰呢?順境使人安逸,逆境催人進取。
宴至一半,皇上起身,正出神看歌舞的惠妃立時便轉過身來仰望他。我也差不多以為,皇上今晚是要宿在惠妃處的。
跟著緩緩起身欲行禮恭送,卻怔住了。他已將焰行抱在了懷裡,淡淡地說道:“朕累了,皇后與朕一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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