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2 頁)
定之人,我的心意又會是怎麼樣的?
“所以你就去拿了這個藥來搽?”身後的聲音清冷,略帶了一絲痛心,居然不是知秋!
我急急地迴轉過去,才發現室內只有皇上一人,哪裡有知秋的影子!
“你——皇上是什麼時候來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裡面一邊在埋怨自己的不夠慎重,看他那樣子,分明是已經知情了。他眼裡的痛,看在我的眼裡,帶給我的是一絲欣喜,不敢表露出來的欣喜。
“趴好!”他的聲音失了一貫的溫柔,獨留下不容反駁的霸道。
我噤了聲。
背後的手力道越來越大,直到最後一聲脆響,藥瓶已經被摔成粉碎,而皇上轉身便往外走,挾帶著沖沖的怒氣。
我顧不得上身未著寸縷,亦從床上跳了下來,“咕咚”一聲衝向前去,正好趕上還來得及拽住他的衣角,我順勢跪了下去。
“你做什麼!”皇上刻意壓低的聲音裡含著隱隱的怒氣。
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知道不能讓他去,至少不能讓他就這麼去。太后因何地位穩固?軒轅帝一向讓她三分面子,只因甘家在天朝的地位比之君家差不了多少。唯一有區別的是,我所瞭解的是父親因被皇上重用所以對皇上忠心耿耿,大哥因著幼年之情對皇上更是絕無二心。而甘家則不同,他們早就習慣了翻手雲覆手雨,在他們看來,若不是太后無所出,皇上又怎麼能夠坐上天朝的皇位?
頭頂一聲無奈的嘆息,隨後一雙大手將我扶起:“顏兒,朕不願意你委屈!”
此時的我,一定多了些嫵媚,臉色雖有些蒼白,但到底是青春飛揚:“皇上對臣妾的這份心,臣妾銘記在心!”
他擁我入懷,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傷口。我裸露的肌膚貼著他明黃的龍袍上,瞬間感到極大的安心。或許,我只要他的一句話就夠了。女兒家,往往只要自己看得見摸得著聽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晚宴設在了御花園,席上已架起了烤具,宮女川流不息,很快便將各色烤肉擺滿了桌子。
我身著五彩華服,頭頂鳳冠突顯我與眾妃的不同。皇上執了我的手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我就感到有許多束目光同時射來。皇上的手在同一時間緊緊的握住又放開,我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然落座,言笑晏晏。我也坐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賞菊花、插茱萸、吃花糕,當然也少不了喝菊花酒。只是,今晚的軒轅帝似乎有些陌生,他一杯接一杯的將手中的酒喝盡,目光看向眾妃的時候,都是柔情脈脈,比菊花酒更醉人。
他最終將目光停在了惠妃身上,她今日穿著一件淡黃色的薄紗衣,裡面是一襲白色的綢紗菊花衣,在秋風下顯得有些單薄,更襯出了一分柔弱美。反觀自己,早已經將中衣裹了個密不透風。
惠妃亦端起酒杯迎向皇上的目光,巧笑倩兮。
“皇后年少,未嫻宮中禮節,惠妃不生妒,反處處維護,朕得此賢妃,足矣!”
淑妃和貴嬪都有一絲錯愕,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了我。連帶惠妃也閃過一絲絲的不自在,但不過是轉瞬即逝,隨即又露出得意之色。我也不知道這是何意,但皇上說的,就是對的。
歌女略帶挑逗的樂詞輕唱出來:“君子陽陽,左執簧,右招我由房,其樂只且!君子陶陶,左執翿,右招我由敖,其樂只且!”
歌未罷,酒未乾,皇上側身對我說:“皇后身子未大好,平素又喜早睡,且先回椒室安寢吧!”
那一晚,皇上沒有到椒房殿來,向來容易入睡的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於是,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命知秋將外面的蠟燭點起。我在床上看著幔子外面的燭光,不知何時,終於沉沉睡去。夜裡,在睡夢中,到處去循那一絲溫暖,直到天明,才發現自己居然窩在了床角。偌大個床上,空空蕩蕩。
翌日,女官呈上御寢記錄。我平靜地手持皇后印緩落在印泥中,而後移到了御寢的記錄上面。紅紅的“皇后之璽”下面記載著:“天朝軒轅帝十一年九月初九日戌時,惠妃甘氏御前侍寢,亥時歸昭陽宮。”
戌時亥時間,我突然明白了帝王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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