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正定下神來,數了一數,被他拆散了的一卷,總共是一百塊銀洋,塊塊都是銀洋中最好的“袁大頭”--洋錢上鑄的是袁世凱的頭像。
一卷一百塊,兩卷就是兩百塊。
兩百塊大洋,對於陳名富這個窮小子來說,不論他如何勉力鎮定,一顆心還是幾乎要從口中跳出來。而且他實在無法想像這兩百大洋的真正價值,因為這樣的財富,在他二十一年的生命中,即使是在夢境中,也未曾出現過。
他用一條毛巾把拆散的銀洋包了起來,又拿起了另外一卷,緊緊抱在懷中。
在從發現銀洋一直到天亮的那段時間中,他思緒紊亂至於極點,不知道想了多少事,可是卻又甚麼都想不成。
一直到朝陽升起,他才十分確切地知道,自己成了這兩百大洋的主人!
溫寶裕當初只給小郭十秒鐘時間來說故事,不過由於小郭的故事有相當程度的吸引力,所以聽的人聽得很入神,也就任由小郭說下去。
等小郭說到這裡的時候,溫寶裕才插嘴,叫道:“這陳名富十分無恥,怎麼就把人家的錢據為己有了!”
紅綾則道:“那遊救國呢?”
溫寶裕停了一聲:“遊救國當然死了--雖然遊救國死了,這陳名富也不應該把財物當成是他自己的!”
小郭望了溫寶裕一會:“然則請問溫先生,閣下如果在這種情形下會如何處理?”
二、驚豔。
溫寶裕想了一會,卻也無法回答。
小郭道:“在當時那種情形下,陳名富把洋錢當成是自己的,實在無可厚非。然而事情後來有不同的發展,使我們有理由相信陳名富的人格並非無恥。”
小郭說得十分認真--這時候我也不明白小郭為甚麼要為陳名富的人格辯護。
溫寶裕和紅綾一起催促:“快說以後發生的事情!”
在天亮之後,陳名富首先想到,兩百大洋當然是巨大的財富,可是在兵荒馬亂的時候,也可能是禍害,非嚴密收藏不可,要是被人知道,隨時都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陳名富對於這筆錢財的態度,經過很多曲折,一開始他抱住了洋錢,想到的只是如何不讓別人知道。
在他思索如何收藏洋錢的時候,他又發現在那個油布包中除了兩卷洋錢之外,還有一樣東西,那東西又扁又平,卻還用油布包著,看來十分重要,所以才如此小心保護。
陳名富拿起了它,只覺得很輕,拆開油布一看,原來是一封信。
那信的信封上寫著:書呈。
爐振中義兄臺啟。
遊緘。
陳名富吸了一口氣,信封並沒有封口,他取出了信紙,開啟看。從他第一次看這封信起,接下來有相當長的一段日子,他不斷地在參詳信的內容。
信上的每個字他都認得,只不過信上所說的一些事,由於他既非寫信人,又非收信人,所以一時之間不容易明白。當然到後來他完全明白了信的內容。
信全文如下:振中義兄閣下大鑒:天津一別,各分東西,倏忽已逾二十載。憶昔你我共同負笈東洋,同窗九年,情同手足,遂有結拜之舉,種種如在眼前,而雙鬢已斑,所謂少年子弟江湖老,良堪感嘆。
回國之後,首五六年尚有音訊相通,如吾兄婚後不久即得一千金,恰與小兒救國同年。吾兄曾數度來信提及一切,歡樂之情溢於詞表,如今想必闔家安康,近十餘年來竟然未通音訊,不勝懸念之至。
今小兒救國。因戰局影響,必須南下以避戰禍,吾兄所處之地,環境特殊,應可不為戰火波及,故令小兒晉見吾兄,請多加提點教導,則小弟感同身受,不勝感激。
至於吾兄昔日所言,如有變化,不能實現,可不必認真,只當作戲言可也。
近十餘年來未能通訊之理由,一言難盡,小兒亦不知究竟,但盼能有朝一日與吾兄作竟夜促膝之長談。
東洋風光甚勝,可惜其人狼子野心,毀我大好河山,其令人痛心之極。
弟環境不定,小兒救國務請多加照看,再三、再三。
敬祝大安。
弟道聖百拜。
陳名富一口氣看了兩遍,這才知道曾經和自己一起在火車頂上的青年叫遊救國。
這封信當然是要遊救國面交一個叫作盧振中的人,而這個盧振中是遊救國父親的結拜兄長。
小郭在唸出這封信的時候,順手拿過紙和筆,把全封信都寫了出來,可知他對這信印象十分深刻,早已背得滾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