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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泡牛糞的。 還是瑩兒好呀。他想。     。。
瑩兒的輪迴20
聽到猛子的聲音,瑩兒像聽到了雞叫一樣,說不上是喜,是悲,只是聽到了一個聲音而已。那份淡漠,連自己也吃驚。雖說她答應了嫁,但嫁就嫁吧,女人生來,就是嫁人的。嫁誰也是嫁。兩嫁相較,能嫁個好一點的,也就算好命了。既然誰都覺得自己應該嫁猛子,那就嫁。守寡,在別人眼裡,反成怪物了。先前,女人不守寡是怪物。現在,守寡倒成怪物。反正,女人稍不注意,就成怪物。那就平順些活吧。守著個“盼頭”,總比沒“盼頭”好。只要自己心裡有份“自留地”,別人便下不了種。 吃晚飯時,瑩兒發現,猛子怪怪地望她。這讓她很不舒服。洗了鍋,餵了豬,瑩兒就進了小屋,反扣了門。逗娃兒玩一陣,亂想一陣,又為月兒備一陣課,想想下次該教的那些花兒令,就脫衣睡了。娃兒的面板很嫩,摟在胸前,瑩兒感到了一種母親才有的溫馨,漸漸迷糊了。 不知過了多久,瑩兒覺得有個東西在搗自己。她一下子驚醒了。手一摸,覺出是個木棍。從一端光滑的質感上可以斷定,這是她常使的那個榔頭把兒。去年,在西湖坡,和靈官打土塊,她拿的就是它。那木棍是從視窗裡探進的。這兒,安過玻璃。後來,不小心弄碎了玻璃,就糊上牛皮紙遮風。那榔頭把兒弄破了牛皮紙,探進來,伸伸縮縮,一下下在被兒上搗。“誰?”她問。 木棍兒停止了動作。瑩兒馬上辨出是猛子。別人,做不出這事。 “我。”一個壓低了的聲音。果然是他。瑩兒的身子一下子發緊了。她很緊張,傳出去,丟人哩。這挨刀貨,咋能幹這事兒?她大著膽子問:“啥事?”許久,才聽到他壓低了的聲音:“有個事兒,急事。” 瑩兒當然明白他說的“事兒”是啥,心裡奇怪地放鬆了。她捉了棍兒,慢慢外推,說:“有啥事,明天說。”她很想狠狠說兩句,又怕對方難堪。 “我可翻窗子哩……”那聲音顫抖著,變了味兒。 瑩兒的心嘩嘩地跳了,很害怕,卻又奇怪地覺出了婆婆隱在夜裡窺視的眼睛。這一想,心又靜了。“你進,我可喊了。”她說。 “別。那事兒,你不是也點頭了嗎?” 瑩兒皺皺眉頭。這時,她才奇怪地厭惡起那事兒來。那事兒就是為了這事兒。瑩兒厭惡心大盛。她壓低嗓門,一字一頓地說:“現在,我還是憨頭婆姨。欺負寡婦,算啥東西。” 木棍凝了一陣,慢慢抽回了。靜了許久。 瑩兒“看”到了猛子那尷尬之極的臉,心又軟了,緩了語氣說:“饃饃不吃,在盤兒裡放著哩。”這話的含意是,我遲早是你的人,急啥? 一陣��,進了西書房。瑩兒大驚,這愣頭,和爹媽睡一屋,竟敢摸來幹這事?    
瑩兒的輪迴21(1)
白福媽顯然明白,蘭蘭不是盞省油的燈。半後晌,她叫白福捎了她來了,目的很簡單,探個實信兒:蘭蘭究竟是個啥心?親家熱情的招待是糊心油,三糊兩糊的,就把她本來明白的心鏝糊塗了。一回家,高人一點撥,她又來了,目的很明確:要麼,蘭蘭回婆家;要麼,瑩兒站孃家。 白福媽一進門,靈官媽就毛了。這老妖,又生事咧,卻親熱地迎上去:“喲,親家。” “門坎都踏折了。親家,你可別破煩。”白福媽也是一臉燦爛。 “喲,親家,破煩啥?不對親戚是兩家,對了親戚是一家。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這回,你一定要多住幾天,我們倆親家好好喧喧。” 白福媽暗道:親戚不親戚,還得看你的活媽媽哩。卻說:“不成哩,老牛不死,稀屎不斷。倒豬餵狗,還得我四股子筋動彈。人家爺父兩個,當甩手掌櫃的,只有吃飯的肚子,沒有想事的心。我當老丫頭的,三寸喉嚨氣不斷,就得動彈,哪有你親家消閒?” “誰消閒?老乳牛養了九個牛,事事離不了老乳牛。一樣,一樣啊。” 老順皺皺眉。對這套,他膩透了。兩人都懷了刺蝟心,嘴上卻偏要抹蜂蜜。但他更頭疼這婆娘的去而復來。這夜貓子進屋,怕不是吉兆。他簡直有些怕她了。這是典型的“金頭馬氏母老虎”。平常人眼裡疙瘩雷槌想想都臉紅的髒話,在她口裡跟榆樹麵糊糊一樣順溜。弄不好,人家就一手解你的扣子,一手解自己的褲帶,把你往炕上逼。或是把褲子往腿彎裡一丟,露出白屁股,鍋頭上撒尿,把被子當地毯,把你作踐個烏煙瘴氣。 “肥豬也哼哼,瘦豬也哼哼。你有這麼好的男親家,還說這話?不怕傷了男親家的心?”白福媽邊說邊望一眼老順。 老順知道這是向他打招呼了。自上回兩人鬧過後,老順想想都尷尬,就胡亂應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