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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的訊號。紅臉這才記起,應該幫自己人,罵:“你們是土牛木馬?”幾人上前,蒼蠅彈弦子似的“添”了幾“錘”。 這一來,倒將對方激瘋了。溝北牧人狂吼幾聲,鼓足氣力,抱了對方,滾入火中。火焰立馬沒了,但火籽兒仍在二人身上發揮餘熱,一人慘叫,一人獰笑,觀者悚然。 幾人上前,揪住二人,分開。兩人已成黑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一人媽媽老子地呻喚,另一人直了聲,哭起羊來。    
《狼禍》第十一章2
忽見孟八爺風風火火跑來,邊跑邊罵。一報信的牧人遠遠跟了,他不敢跟太緊,顯是怕有人揍他。 “紅臉,你個牲口!炭毛子,你個驢。”孟八爺氣急敗壞地罵。 一溝北的牧人叫:“壞了,人家‘幫錘’來了。” 孟八爺罵:“幫你爹的老錘。有力氣了,省下些,幹些正事。被窩裡的貓兒咬被窩裡的×,算啥本事?” 炭毛子叫道:“孟八爺,你心要公哩。那紅臉,殺老子們的羊哩。”一個介面道:“還有牛。牛犢子又沒擋你吃屎的路,你戳他幹啥?”紅臉冷笑道:“你豬八戒倒打一耙,咋不說你們想吃獨食?”他對孟八爺說:“人家起群了,趕我們哩,說這荒草湖是溝北的。” 孟八爺問:“誰說的?”紅臉道:“除了炭毛子,還能是誰?” 孟八爺遙指著炭毛子罵:“越說你軟蛆,你還越軟蛆了。”紅臉說:“比軟蛆還壞,是禍事的×頭子。”紅臉一介面,孟八爺才發現自己又犯忌了,又從調解人變成參與者了,就指著紅臉說:“別灶王爺不知臉黑,你也好不到哪裡。有啥屁,你明放,動啥刀子?”炭毛子道:“還用拋溜子呢,瞧,老子的腿上兩個青疙瘩。” “你再說!”紅臉邊喝,邊掄起拋溜子。炭毛子縮回腦袋,說:“瞧,究竟誰欺負誰?” “喲,你還成精了?”孟八爺已到近前,一把抓了拋溜子,拽了幾拽。紅臉急了,說:“你鬆手,人家正瞅個機會撲來呢。別看炭毛子是軟蛆,瘋上來,比得了狂犬病還厲害。” 炭毛子喊:“孟八爺,你要是心公,把那害人的玩藝兒叼了。” 一群人應:“對!叼了!叼了!” 孟八爺邊拽邊說:“這個給我,有啥話,好好說。”紅臉急了,臉更紅了,頭上也冒出了汗珠,“孟八爺,你鬆手,那些人,吃人哩,別看這會兒服軟,可得勢貓兒歡似虎呢。落到人家手裡,皮都褪幾層呢。” 犏牛慢慢走來,邊走邊說:“就是。是人民內部矛盾,又不是敵我矛盾,你舞刀弄槍幹啥?”“別過來!別過來!”紅臉叫。他想發石子,那皮囊卻在孟八爺手裡。紅臉厲聲叫道:“孟八爺,今兒個,我們死在你手裡了。”話音未落,犏牛已撲了上來。紅臉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摔倒在地。 “犏牛,你幹啥?”孟八爺斥道。 “不幹啥?你不知道,他戳死了我們好些羊呢。”犏牛邊說,邊抽出刀子,將拋溜子割為幾截。紅臉頓足道:“孟八爺,你害死我們了!”又對自家人吼:“你們等啥?”牧人們卻望著犏牛手裡亮晃晃的刀子,一動也不動。 趁此機會,溝北人舞著樺條捲來,那陣勢,跟狂風一樣。溝南的睡醒了似的,扔出幾個沙驢球棒子。 “炭毛子,你個驢。”孟八爺罵。那聲音,很快被嘯卷的聲浪淹了。 “捶呀,死裡捶!”炭毛子吼。 樺條不分輕重地落下,慘叫聲突起。幾人倒下了。樺條的嗚嗚格外有力。牲畜一驚而散,四下裡逃去。人卻逃不出那交織的棍網。炭毛子帶幾人專門對付紅臉,開始,紅臉還能撥擋幾下,很快就被打倒,滾出一地慘叫。 “畜牲!畜牲!”孟八爺跺腳大罵,但瘋狂的溝北人不去理他。 孟八爺撲過去,奪下幾根樺條,一折兩截。犏牛卻斜刺裡躥來,攔腰抱了孟八爺,走向遠處的沙丘。 “放下!你這畜牲!”孟八爺罵。犏牛說:“你叫啥?這陣勢,你再胡鬧,也叫人家當驢捶了。” 棍聲嗚嗚,塵土飛揚,叫聲遍地,殺氣滿天。那牛犢子的主人已不滿足於打人了,掄刀撲向溝南的牲口。牲口都覺出了危險,四下亂躥,看陣勢,一時半時,也攆它不上。 炭毛子邊掄棍子,邊問紅臉:“說!這荒草湖是誰的?” “是你媽的×。”紅臉一頭血水了,話卻很硬。 炭毛子猙獰了臉,“打,你煮爛的鴨子,只剩硬嘴了。打!看他再嘴硬。”那幾個牧人格外賣力,每一樺條下去,就會抽出一聲慘叫。 湖裡到處是亂跑的人和亂跑的牲口,人畜都成瘋螞蟻了。孟八爺捶胸頓足,仰天長嘆。那犏牛手如鐵箍,由他嘆去。 倒地的牧人漸漸多了。 忽聽一聲槍響,湖裡倏地靜了。原來是猛子。他打出一槍,並不前來,又逍逍遙遙裝了火藥和鐵砂,才平端了槍,慢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