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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的正室知道這事,心懷妒忌,不准他前來迎娶,因此杳無音信,直到窩闊臺嗣位,亦都護的正妻已死,方得前來迎娶。這是後話,暫且按下。
單說成吉思汗,自畏兀兒部歸服之後,將國內的政事益加整理起來。因太后諸王未便親理民事,便按其人數之多寡,為之設官分治。揀選諸臣之有功者,加以委任。知道窩闊臺性情剛強,特命闊闊溯思早晚追隨,勤加輔導,以變化其性質。蓋成吉思汗於諸子中,最愛窩闊臺,此時命闊闊溯思輔導他,便是慎選師保,早已有傳位於他的意思了。那功臣裡面,要算蒙力克年紀最老,他是也速該臨歿時託孤之臣,當成吉思汗年幼時,訶額侖以一寡婦,撫養諸子,勢力衰弱,部眾叛離,蒙力克始終如一,隨侍主人,絕無異心。因此成吉思汗念其功勳,格外優禮。蒙力克生有七子,其第四子名喚帖卜騰格里,習為巫術,專以降神召鬼為事,成吉思汗也很相信他的話說。
帖卜騰格里既有寵於成吉思汗,又自恃其父是開國元勳,便驕奢跋扈,欺壓良善,聲勢異常煊赫,非但群臣不在他眼裡,便是成吉思汗的兄弟,如合撤兒、帖卜木格,他都時加侵侮,絕不講禮。眾人因他深得主子的恩眷,只得忍氣,不去與他計較。唯有合撤兒性情剛正,見帖卜騰格里的行徑,心內很覺不快,常常加以抑制。帖卜騰格里深恨合撤兒與自己作對。這日,暗中約下自己的兄弟,有意與合撤兒挑釁,一言不合,便呼噪一聲,七個兄弟哄擁而上,將合撤兒包圍痛毆。合撤兒不曾防著他動手毆打,因此大吃其虧,便至成吉思汗跟前哭訴其事。
成吉思汗適因有事憤怒,他也不詢問情由,便怒罵道:“你平日動言天下無敵,怎麼會被人毆打呢?像你這樣無用,還有面目來告訴我麼?”合撤兒受了一場沒趣,退了下來,心裡實在懊悶,在家睡著,三日不曾入謁。帖卜騰格里聞得合撤兒受了成吉思汗的斥責,心內自然得意,又恐他日後要圖報復,暗暗想道:“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斬草除根,免得貽留後患。”
想定主張,便去見成吉思汗道:“昨日有長生天的聖旨神,降於壇上,向臣說道:”天帝的旨意,第一次命帖木真管理百姓,第二次命合撤兒管理百姓。‘臣想主子已經登了大位,為什麼還要命合撤兒管理百姓呢?莫非合撤兒有什麼異謀麼?
若不早些將他除去,主子日後恐受其害。“成吉思汗聽了他的一派謊言,信以為真,立命宮衛兵將合撤兒拿了,拘押起來。
群臣盡來諫阻,俱不聽從。曲出無法可施,星夜奔往訶額侖所居之地,稟明此事,求她親去救合撒兒的性命,訶額侖聞得此信,甚為著急,忙用白駝駝駕車,兼程而行。原來白駱駝乃是朔漠的特產,用來駕車,施以手術,一夜之間可行五百餘里,比驛馬還要迅速,只是行至其地,就要倒地而斃,所以不是遇到萬分緊急的事情,不肯輕用。
此時訶額侖因為要救合撤兒的性命,唯恐遲了有誤大事,因此用白駱駝駕車而行,連夜追趕,如飛風掣電一般,絕不停留,至日出時,已抵和林,遂直驅進宮。恰值成吉思汗將合撤兒提來,去了冠帶,縛了兩手,在那裡嚴加審訊。不意母親遠道趕來,一見之下,甚覺惶恐,連忙起身出座,上前請安。訶額侖如同沒有瞧見的一般,氣吁吁地滿面流淚,走下車來,徑自替合撤兒鬆了綁,仍舊將冠帶給還,一直走進後宮。成吉思汗與合撤兒只得跟隨入內。訶額侖向床上盤膝坐下,解開了衣襟,露出兩乳,垂垂至腹,叫兩個兒子進前,含淚說道:“你們瞧見麼?這是你們做嬰孩時吃的兩乳,你們看著雖是異體,在我看來,卻是一般。”又向成吉思汗道:“你弟合撤兒犯了什麼大罪,你要把他置之死地?我記得你們幼時,只有你能吃盡我這一個乳;合赤溫、帖木格兩個人還吃不盡我這一個乳;獨有合撤兒能一頓吃盡兩乳,使我胸腹爽快。所以,現在你長大了,富有謀略,能到今日的地位。合撤兒膂力無窮,精於騎射,倘有叛去的百姓,他憑著弓箭,能夠收捕回來。如今敵國已盡,你的謀臣戰將又很多了,想是用不著他,故要害他性命。
但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幾句話,只可對於旁人使用,在骨肉之間,卻用不著的。你如何不想一想,竟聽信旁人的讒言,殘害自己的手足呢?“成吉思汗聽了這一番責備的話,雖然不能駁復,但是心內很覺不樂,以為母親偏袒合撒兒,有意羞辱自己,便悻悻地說道:”現在合撤兒已經依你放了,便是羞辱我,也羞辱得夠了。你老人家遠道而來,很是勞苦,還請休息一會罷。“說罷,退了出去,等到訶額侖回去了,成吉思汗究竟還放不下合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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