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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診治。太醫診視了一會,連連搖頭道:“皇弟六脈和平,毫無疾病,醫官無從用藥。”庫騰的妃子聽了,忙道:“他狂得如此模樣,怎麼說沒有病呢?”太醫道:“皇弟實實沒有病症,醫官何敢亂言。”說著,辭別而出。
庫騰的妃子見醫官不肯用藥,丈夫病勢更是有加無已。初時尚舞刀弄杖地胡鬧,現在已倒臥在床,只剩得奄奄一息,心內十分著急。庫騰有個貼身跟隨的勇士,名叫巴刺圖,生得力大無窮,心思又十分精細,見了這般行徑,便向王妃說道:“俺看王爺的病症,來得很是奇怪。太醫說是無病,莫非有人施行魔術,在暗中捉弄他麼?俺想王爺平素沒有怨家,唯與奧都刺合蠻勢不兩立,常常在主子跟前舉發他的陰私。必是奧都刺合蠻暗中銜恨,使行什麼咒詛之術。俺有個兄弟,在宮中充作內監,深知奧都刺合蠻與法特瑪聯成一氣。從前蠱惑先帝的時候,法特瑪曾跟隨什麼吐蕃大喇嘛卜底休學習了許多符咒。如今王爺忽得奇症,恐是他們兩人在暗中捉弄,待俺託兄弟細細打聽,就有下落了。”王妃也很以為然,便命巴刺圖留心打聽,哪知到了晚上,庫騰雙眼圓睜,大喊一聲,已是嗚呼哀哉了。
王妃哭得死去活來,巴刺圖直急得暴跳如雷,他也不去料理庫騰的喪事,一直跑去找了他的兄弟,問他法特瑪在宮中做些什麼。他的兄弟名喚歹巴里,見他突然問及法特瑪,知道必有緣故,反回問他道:“你探聽她做什麼呢?”巴刺圖道:“我們王爺忽然發狂死了,醫生說他沒有病症,死得很是奇怪。我因奧都刺合蠻深恨我們王爺,恐他施行詭計,暗箭傷人,所以前來問你。”歹巴里不覺吃驚道:“這幾日,法特瑪每夜施行咒詛的法兒,莫非是陷害你們王爺的麼?怪不得奧都刺合蠻時常鬼鬼祟祟和法特瑪交頭接耳的,不知說些什麼,原來商議的是這件事情。”巴刺圖聽了,料知歹巴里的話決非虛言,便匆匆地回來,把情由告知王妃。
王妃悲憤異常,秘密地進宮,把法特瑪結聯了奧都刺合蠻,施行咒詛,害死庫騰的話,一一奏明。貴由汗聽了,勃然大怒,立刻命心腹內監,帶了衛士,至宮中抄查,果然在法特瑪屋中搜得一個木人,上面寫著庫騰的名字,並生年月日,還有許多硃書符錄,花花綠綠地畫著。貴由汗即命法官審訊,真條實犯,無從抵賴,只得將奧都刺合蠻的陰謀和盤托出。法官審得了口供,奏明貴由汗。貴由汗大發雷霆,也不能顧全乃馬真氏的面子了,遂將奧都刺合蠻拿下,與法特瑪一同正法。
乃馬真氏本來臥病在床,聞得奧都刺合蠻與法特瑪的事情敗露,已經伏誅,心內一急,頓時氣絕身亡。貴由汗料理了乃馬真氏的喪事,又追究奧都刺合蠻的罪惡,抄沒了他的家財。
將法特瑪的隨從婦女,也一齊拿來,裹入氈中,投於河內。此時宮中只有拖雷的妃子唆魯禾帖尼,尚居住在內。她的為人,性情溫淑,不作私弊。乃馬真氏臨朝稱制,她但安居宮內,絕不干預朝政。貴由汗因此深加敬禮,所有內外事宜,都去與她商酌。唆魯禾帖尼也就漸漸地干預起外事來了。
貴由汗雖然在位,因患手足拘攣之病,不常視朝。到了秋間,巡行至葉密爾河,沿路供帳甚盛,賞賜無數。在那裡居住數月,說是西域水土與自己身體相宜,大有戀戀不捨之意。拖雷妃唆魯禾帖尼見貴由汗臨幸西域,不見還朝,只道他與拔都有隙,久住西域,恐有圖他之謀,便差了心腹,連夜去告知拔都。看官,你道唆魯禾帖尼為何對於拔都這樣關切呢?原來拖雷自代窩闊臺死後,窩闊臺不負他死歿時的囑託,將唆魯禾帖尼迎入宮內,好好供養。又將他五個兒子另眼看待,視同己子一般,唆魯禾帖尼安居宮中,雖然享受榮華,但是形隻影單,未免寂寞淒涼,不耐冷落。恰值拔都來朝,以猶子之禮謁見唆魯禾帖尼。唆魯禾帖尼見他生得魁梧雄偉,相貌堂堂,又在年青力壯的時候,心內甚是喜愛,便留住宮中,聊慰岑寂。蒙古風俗,並沒什麼貞節可言,拔都得蒙唆魯禾帖尼垂愛,自然格外奉承,盡力巴結,因此唆魯禾帖尼與拔都深情繾綣,十分投契。誰知好事多磨,拔都奉了窩闊臺命令,統師西征,只得別了唆魯禾帖尼,領兵而去。有此一層原因,所以唆魯禾帖尼對於拔都十分關切。平常時候,貴由汗因隨軍西征,拔都做了統帥,自己反在麾下聽候命令,每每與唆魯禾帖尼說及,便有不平之色。此時久駐西域,唆魯禾帖尼不知他因西方水土適合養病,反疑他懷著前日的嫌隙,有心圖謀拔都,所以打發心腹,連夜趕去報告,叫拔都遇事留心,防要受害。拔都得了唆魯禾帖尼的密報,立刻啟程東行,打算面見貴由汗,剖明心跡。哪知行到半途,忽得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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