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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及太子,太子心中已竟自覺不安。那朵兒只又因身為長子,不得立為儲君,心內很是不服。見盧世榮深得世祖信任,便與他暗中聯絡,媒櫱太子。那阿合馬的餘黨也銜怨著太子,要想報復。恰巧南臺御史上疏奏請內禪,臺臣以世祖精神矍鑠,這疏上去,必不見允,便將原奏擱起,不以上聞。朵兒只知道這事,便和盧世榮商議,將此事舉發出來,藉此動搖東宮的地位,太子竟以此憂懼成疾而死。御史陳天祥等彈劾盧世榮屈陷東宮,罪在不赦。由世祖親加鞫訊,即行正法,朝野稱快。那朵兒只當世祖親訊世榮的時候,心內慄慄危懼,幸得世榮並未扳出他來,方得安然無事。
朵兒只僥倖免罷,便應該深自斂跡。不再胡為了,誰料他非但不知改悛,反因太子的元妃弘吉剌氏生得一貌如花,心裡十分垂涎,居然不顧人倫,做出私通的事情來了。那太子的元妃乃弘吉剌人,名喚闊闊真,本是貧家之女。世祖出獵,覺得口渴,行經一座逢帳,見有個美麗女子在帳內整理駝茸,翻身下馬,徑步入帳,向女子覓一杯馬乳,借止口渴。女子答道:“馬乳雖然有,在這裡,但是我的父母兄弟皆不在家中,我一個女子,不便給你。”世祖聽了這話,不便強索,遂即退步出外。女子又道:“我獨居於此,你是個男子,自來自去,難免嫌疑,我的父母不久即歸,你可略略守候。”
世祖只得在帳內守候。果然不到一刻,有個老頭兒走將進來,見了世祖,慌忙行禮。世祖命他起身,問其姓名,方知老兒名喚諾延,這個女子,乃是他最小的女兒闊闊真。當下諾延取出馬乳,奉於世祖。飲畢,出帳而行,深贊闊闊真知禮,常常的對妃嬪們說及此事道:“人家能得這樣的女子做媳婦,必然能盡婦道的。”後來為太子真金選擇元妃,不論怎樣美麗女子,都不中意。有個老臣,曾經聞得世祖稱揚闊闊真的賢慧,料知世祖的意思注重在闊闊真身上,打聽得闊闊真尚未許字,便向世祖言及。世祖大喜,即選闊闊真為太子元妃。果然性情溫淑,孝事翁姑,每日服侍皇后,不離左右,甚至所用手紙,也在自己面上擦柔軟了,方才進奉。偶值太子有病,世祖駕臨東宮,見床上陳設著織金臥褥,不禁怒向元妃道:“朕嘗稱你為賢,如何也這樣的奢侈呢?”元妃忙跪下奏道:“平時本不敢用,今因太子患病,恐有溼氣,所以用的。”世祖聞言,回嗔作喜說:“果然天氣鬱蒸,溼熱甚重,朕未見及於此,反誤怪你了。”等得世祖啟駕,立即把織金墊褥撤去,永不復用,因此世祖常稱她為賢德媳婦。
這時太子因病殞命,元妃盛年守孀,寂寂寡歡,每逢花晨月夕,佳時令節,未免悲傷哭泣。偏偏那個朵兒只看中了這位弟婦,常常踅進東宮來,安慰著她。蒙古風俗,本來沒有什麼內外之分,男女之嫌,大伯弟婦,小叔嫂子,可以任意來往,互通殷勤,便昰謔浪笑傲,飲食起居,也不避忌的。元妃得著這位多情的大伯時來寬慰,早把思念太子的心完全拋卻,和朵兒只偷寒送暖,十分要好起來。女子的魔力果然不可思議,當太子真金在日,朵兒只因自己行次居長,不能立為東宮承繼大統,千方百計地要推翻太子。如今太子既死,他與元妃有了私情,竟把從前的心意大加改變,情願將皇帝的位置,讓於真金之子鐵木耳,不再運動儲位了。所以世祖和群臣商議立儲之事,朝臣裡面,有的主張立長,有的主張立太孫,議論紛紛不一。
世祖也弄得沒了主意,遲疑不決。朵兒只便啟奏世祖道:“故太子仁孝恭謹,不幸為奸人構陷,惶懼而歿,其子鐵木耳亦復穎慧明達,氣度不凡,父皇倘不忘故太子,立鐵木耳為皇孫,必能承繼大統,無負委託的。”世祖見朵兒只請立鐵木耳為皇孫,不禁大為稱許,說朵兒只很有讓德,自己不願立為太子,他推薦鐵木耳為皇孫,可算是千古一人了。當下即從其請,立鐵木耳為皇孫。元妃知朵兒只舍了富貴,讓給自己的兒子,心內自然感激不盡,格外與朵兒只要好了。
誰知好事多磨,元妃正與朵兒只愛情熱烈到極頂的時候,偏偏的又鬧起風波來了。因為朵兒只與元妃有了私情,常常地在東宮出入,那些宮女內監,不免竊竊私議,大家當作一樁新聞四下傳說。有的說元妃和朵兒只不勝恩愛,便是白天也躲在東宮幹那風流勾當。有的說元妃事事都要朵兒只侍候,便是洗腳也要朵兒只替她拂拭。這樣的話說,一傳十,十傳百,京城裡面沸沸揚揚的,說個不了。傳到了朵兒只的妻子奇兒乞妃子的耳中,不禁醋性大發起來,暗中囑咐朵兒只隨從的衛士,待朵兒只到東宮去與元妃聚會的時候,速速前來通報。那些隨從的衛士,一則懼怕奇兒乞的威勢,不敢不報,二則得了她無數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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