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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在相互吵著趙春玲和大阿公都給嚇了一跳,大概是沒想到方才一直安靜著死活不肯開口的趙木棉突然就這樣滿懷怨恨地開口了,都被趙木棉一下子就跟鎮住了。
蘭花兒剛出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被瞪了,所以倒沒有被趙木棉這一嗓子給嚇到。反而是臧狼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雖然蘭花兒在他身後,看不到他的臉色,可是她能感覺到臧狼的身子一瞬間就繃緊了,一副想要撲出去揍人的樣子,就跟野獸準備要捕食前的那個瞬間一樣,整個背部繃得緊緊的,腰上的線條都硬了。
被人這樣一講,蘭花兒整個心情倒是緩下下來,甚至忍不住想要笑出來了。
她抿了抿嘴唇,換了一下心情,就柔著聲音慢慢地開口:
“就算我是在家裡邊養男人好了,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我可沒有去搶你的男人。養得好好的,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怎麼著……你這是想毀了我,然後來搶我的男人麼?可惜我家這隻和狗子似的,只要跟著我,你搶也搶不走呀。”
“你!”
蘭花兒在臧狼身後伸出了半個腦袋來,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趙木棉被她氣得想要撲上去撕她,可蘭花兒身前還攔著個臧狼呢,哪來會讓趙木棉得逞。而且,根本就用不著臧狼動手。
蘭花兒在後邊伸手一直拉著臧狼的衣服,像是安撫一樣用手靠在臧狼背上,不讓臧狼到前邊去。
果然還等不到趙木棉撲到臧狼面前來,趙春玲已經先一步撲了過去,一巴掌就扇到了趙木棉臉上,一邊扇還一邊罵:
“你這小賤人,自己的男人看不住,管什麼別人。有本事你去把你男人追回來呀,呸。沒有見你這樣惡毒心腸的,連自己堂弟都要害,難怪是個沒人要的。”
蘭花兒早就知道趙春玲把阿虎當成心肝一樣。趙春玲可能一點都不在乎蘭花兒的臉怎麼樣,可趙木棉敢傷著阿虎一點兒,她就能找趙木棉拼命。雖然趙春玲自己也不大管阿虎的哭鬧,可旁人是絕對不允許碰她的心肝兒一點的。
趙木棉也不躲也不反抗的,只是用一種仇視的眼光盯著蘭花兒,看得蘭花兒默默地縮回到臧狼身後去了。
趙春玲伸手打人,大阿公在旁邊攔,旁邊娃子又哭得稀里嘩啦的,場面幾乎是鬧成了一片。蘭花兒雖然覺得趙木棉這麼被捉著打好像有點兒可憐的,但她可沒有那樣好心眼兒,還要幫一個故意往她臉上潑熱水的人講好話。
這還得虧是在古代。要是在現代,讓這人拿到什麼硫酸的,這臉還就真要給毀了。
蘭花兒只要想一想以前自己看到的新聞,就覺得心裡邊一顫一顫的,哪裡還同情得起來。
這屋裡正亂著,外邊突然有人揚著聲音喊蘭花兒的名字。
“阿蘭,阿蘭!”
那聲音喊了兩句,見沒人答應,又高聲地喊了兩聲,屋裡邊的人這才注意到了外邊的聲音,一下子都停住了,只剩下阿虎還在旁邊抽抽嗒嗒地哭著,顯得十分的突兀。
“阿蘭,你在家裡邊麼?”
聲音又講了一句,蘭花兒這才認出來了,是柳生的聲音。
“哎,我在。柳生哥這是有事兒麼。”
蘭花兒趕緊答應了一句,又環視了一下家裡邊,頓時就頭痛了起來。
柳生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家裡邊現在亂糟糟的,人都恰成一團了,哪裡能讓柳生進來。可要讓她自個兒出去吧,她這臉上還覆著個溼毛巾的呢,底下一片通紅,怎麼好出去見人。要是讓臧狼到外邊去和柳生講話——
可別,她算是怕了趙木棉了。
一百八十五賞你了
屋裡邊的人都詭異地靜了下來,只剩下屋裡邊阿虎突兀的哭聲,和屋外柳生的叫喚。蘭花兒躲在臧狼身後想了想,最後還是覺得應該到外邊去看一看的。
她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就對著趙春玲說:
“姑母,你先把阿虎哄一鬨,別讓外邊的人聽著了,還以為家裡邊怎麼了呢。”
也不等趙春玲回家,她又拉了拉臧狼的衣角,小聲地跟臧狼講,“阿狼,我們到外頭去看看吧。別柳生哥在外頭一直喊,村裡邊的人以為出什麼事兒了,過來看可就不好瞧了。”
臧狼自然是都聽蘭花兒的。
實際上,要不是害怕自己一個人出去會路過趙木棉身邊,又被趙木棉逮著的,蘭花兒還不願意把臧狼都喊到外頭去呢。可她現在算是把趙木棉當成個精神病人來看待了,誰知道神經病下一步會做什麼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