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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兒看這人實在是太慘烈,心裡邊也忍不住覺得不好過。
這人就是有什麼,一刀殺了也就殺了。這簡直是虐待。
她沒有很聽明白這人到底是為什麼會這樣,只是懵懂地意識到,似乎是因為楚江開被請上山去的事兒。她便忍不住後悔,沒有早些將楚江開送到山下來,又覺得慶幸——楚江開要是再在山上多待個兩天,這人哪裡還能活著。
等上身都抹乾淨了以後,蘭花兒就要回避了。
她剛一出門,旁邊就有人拿著兩張紙,恭敬地遞給她,一邊講:
“小娘子,這是裡邊那人的身契和生死文書,你收好了。那是家生子,又是侍從出身,就是……了,只要小娘子拿著這文書,就不打緊的。”
蘭花兒愣了一會兒才將那兩張紙接了過去,又有些忍不住回頭往屋那邊望。
那人、那人是個簽了生死文書的侍從?那不就是傳說中的死士麼?楚江開又是什麼人物呢。
可是,蘭花兒又想,不管楚江開是什麼人,不管裡邊那個傢伙以前是什麼人,那都不打緊了吧。以後,他要是能活下來,那就是跟著她趙蘭花種地的,只是個農夫罷了。
她向旁邊那人謝了一句,就小心地將那兩張紙收了起來。她還沒想好這兩張紙之後要怎麼辦,那就先和地契放一塊好了。
旁邊那人看著蘭花兒瞧都不瞧地,直接就將文書收起來了,還以為蘭花兒是個不識字的,就好心地對她講:
“那人叫臧狼,小娘子以後仍那樣喊他麼?”
蟑、蟑螂?還有人叫這種名字?
要不是時機不對,蘭花兒一定會忍不住噴笑出來的。
九十二家去【三更】
後來看了文書以後,蘭花兒總算搞明白了人家的名字。
而且這時候的蟑螂還不喊蟑螂呢,叫的是蜚蠊。
等蘭花兒再被人叫進去的時候,臧狼身上的傷已經都被上了藥,又包紮好了,也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人雖然仍是昏迷著,看上去卻比之前整潔了很多。只是頭髮因為凝了血塊,又沒有清洗,還是那種黏糊糾結的狀態。又因為失血,所以整個人顯得蒼白憔悴。
也不知道是被餓了少日。
蘭花兒看他嘴唇乾得都裂開了,就向旁邊的人要了杯水,吃力地將人扶起來,慢慢地餵過去。
臧狼雖然是昏迷著,但好像還有些本能。杯子伸到他嘴邊,他自己倒將嘴張開了,也不用蘭花兒太費事。
正喂著水,楚江開也跟著過來看了一回。
旁邊有人跟著講,說藥已經在煎著了,粥也在熬。
楚江開就點點頭,問:
“傷怎麼樣?”
“都是皮外傷。只不過傷有些重,又餓著,可能有點兒虛弱……”
楚江開又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渾身被裹起來的臧狼,又看了看臧狼臉上的傷,就扭頭看蘭花兒,“阿蘭……”。
蘭花兒也跟著點頭,講:
“我知道的。”
到底是知道什麼,她自己也講不清楚。只是,她將人要了回去,自然不是想用來虐待的。
她之前幫忙擦拭臧狼身子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好多傷口都已經開始發爛陷膿,可能需要好長時間才能長好。不過的確都只是外傷,養好了,出了留點疤,身子不像以前那麼好,做點農活還是使得。
楚江開這才退了出去。
粥很快就熬好了。端上來的人跟著講:
“小娘子。府上給備了車。東家講,吃完粥了,小娘子帶點藥就領人坐車回去吧。”
蘭花兒呆了呆,馬上覺得楚江開這大概是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臧狼了。
有人端著錢過來。蘭花兒想了想,最後還是收了。她家裡邊現在要多養一個臧狼,說不定還要多買藥,拿些錢,不讓人知道就是了。
這樣折騰了一通,那些人將臧狼抬到車上去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有些晚的時候了。
蘭花兒原本想著到鎮上還看看改花和狗蛋的,現在卻明顯不是好機會。只能遺憾地放棄了。
從鎮上回坳子村要一天半的路程。
那隻從山寨上邊帶出來的馬。蘭花兒讓趕車的人也帶了出來,在山上的時候將那隻馬放了。以前紅花白很自豪地講過,說她寨子裡邊的馬。全都會自己回家的。
臧狼半路上昏昏沉沉地醒過來了兩次,都沒說什麼話就又暈了過去。蘭花兒都沒機會跟他說他已經換了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