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到之前楊郎中的交代,說她體弱,再收凍了的話,說不準會一病不起,到時候可真就麻煩了。
她這才耐著性子,每日坐在家裡邊,陪著狗蛋說話。
說話的時候她也沒閒著。
除了日常打掃和生火做飯,她又從村頭村尾尋了些合適的石片兒撿回家去,互相打磨出稜角來,預備著當刀用。
富貴叔和林大娘雖然號說話,可她終歸不能將東西就這樣一直借下去。
該有自己的法子才是。
刀子磨出來以後,她就開始編籃子和篾子。
村頭有一大群黃柳。現在正是柳葉落盡的季節。她央鐵生哥幫著去砍了些柳條回來,又跟著富貴叔學了半日。
這活兒實在沒有這樣容易學會。
而且柳條雖然不銳利,對她而言卻又太硬。每次編個半天,她手都勒出來好幾道血紅的印子。要是不小心,還可能割出血來。
蘭花兒一點不介意。
大冬天的,手破了個口子雖然是疼,血卻不多,一下子就固住了。她甩甩手,又可以接著幹。
她想要編一個大一點的柳筐子。等身體好了,再到後山上去碰碰運氣,瞧瞧能不能抓兩隻山雞。
上次在後山上掏松鼠洞的時候,她看到了雪地裡邊有山雞活動的痕跡,爪印什麼的,都留在了雪地上。她一直巴巴地惦記著,想去試試運氣。
山雞和松鼠可不一樣,那是真真的肥美得很,要是逮到一隻,她和狗蛋估摸著能吃一個星期吧。而且,山雞的尾翎應當也是可以賣的商品之一。
蘭花兒不圖自己編的東西有多好看,就希望能弄出來個可用的,就很不錯了。
到時候再借個繩子,抓一把糧食——想到要送出去糧食,蘭花兒就覺得心疼得慌。可那話怎麼說來著,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呀。
偶爾在屋子裡,偶爾又到院裡去。
畢竟那麼一直悶在屋裡邊,也著實讓人難受得緊。
那日蘭花兒正是坐在小院子裡邊奮力推壓著手裡尚不成形的柳筐子,就聽到外邊道上遠遠地傳來叮叮噹噹的鈴聲。
蘭花兒好奇地朝那邊望了望,就連狗蛋都昂著脖子向那邊看過去。
要說這村裡邊,就是太寧靜了。
年頭那會還好,每家每戶的都有上門拜年的客人,響著點兒爆竹聲,總的還算熱鬧。可等元宵過去之後,別村的客人都走了,蘭花兒就覺得村子份外冷清。
有時候村頭那一家兩口子吵了兩句嘴,都能讓村裡邊的人談上兩三天。
實在是太缺乏娛樂了。
這次不知道有什麼事兒?
蘭花兒期盼地看著。
鈴鐺的聲音很清脆,又悠遠。響了半天,蘭花兒才聽到了隱隱約約傳過來的叫賣聲漸漸靠近。
等那聲音真近到身前,她就樂了。
是個貨郎咧。
她對貨郎可一點兒都不陌生。在她小的時候,家裡邊還有這樣走街串巷的貨郎,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有時候不光賣東西,還會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貨郎打門前慢悠悠地走過,蘭花兒趕緊朝他打了個招呼。
“阿郎,收貨嗎?”
挑著擔子的貨郎是個臉圓圓的男子,看著也就十八九的年紀,好像總是一團和氣的樣子。
蘭花兒招呼他,他就放下擔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打量了蘭花兒一眼。
“自然是收貨的。小娘子,有什麼稀罕啊?”
他一點兒不因為蘭花兒小,就將她小瞧過去。
蘭花兒暗自覺得有些高興。
“皮子……皮子收嗎。”
貨郎有些訝異地點點頭。
“收的。小娘子將皮子拿我瞧瞧?”
蘭花兒也跟著點點頭,按耐住心裡頭的激動,轉身回屋子裡邊去將松鼠皮盡數取了出去。
等出門將松鼠皮遞給貨郎看的時候,她卻又已經不緊張了。
這皮子能賣多少,其實輪不到她說了算。
她倒是知道價格。
先前楊郎中在的時候,她趁機問了。剛好楊郎中知道,一張松鼠皮子能賣五十文左右,受季節影響而變化。她吃不準這貨郎會開多少價,但只要不是太低,她都準備將皮子丟擲去——誰讓她急著用錢呢。
貨郎看著手裡邊的皮子,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一些,在臉頰上印出了個酒窩來:
“大冬天的獵到這些松鼠皮子,也不容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