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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著受傷的地方,也不用太注意什麼。
之前一直被關在家裡邊,狗蛋好像都要憋壞了的樣子。剛拆下來頭上布條那天,就開始往楊郎中家裡邊跑去,說是要立馬就開始上學。
楊郎中把他好一頓唸叨,好不容易才將這個好學得讓人害怕的小娃子給勸了回去。
顏大郎不得不分心出來看著狗蛋,讓這小傢伙不要把自己給累倒了。
蘭花兒都忍不住要問:
“你就這樣歡喜啟蒙識字麼?”
狗蛋歪著腦袋想了想,回答說:
“也不是的。有時一直學不會,也覺得煩的。可想著以後能掙大錢給阿哥娶嫂子,又能給阿姐存嫁妝,就高興了。”
自此以後,蘭花兒便讓楊郎中勒令這小病人每日不許用腦太過,還害得狗蛋嘀咕了許久。
改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年關了。
他回來的那兩天剛好下了場雪,也不大,衣服卻有點兒溼了,讓蘭花兒在旁邊看著就一臉的心疼。
改花自己卻並不覺得有什麼,憨笑著將鎮上買的年貨都放下以後,先是去看了狗蛋的傷,又跟著蘭花兒看了看屋後筐子裡邊養著的野兔和幹晾著的凍魚凍肉,這才騰出身子來,聽蘭花兒和顏大郎將家裡頭的事講了一遍。
聽著蘭花兒說了那些兔子的來歷,改花在旁邊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很認真地講:
“阿林,你跟著一塊過年不?”
顏大郎瞧了他一眼,靜了靜,好像在想改花這到底是客套還是真心的邀請。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點了點頭,說,“好”。
蘭花兒之前沒有仔細問過改花的年紀,總覺得要說忘記了什麼的,實在有些讓人懷疑。這次趁著將要過年的,藉口說要在家裡邊祭神,讓改花將家裡邊人的八字都寫了一遍。
到了年後,改花便十五,真到了該說媳婦的年紀了。可他自己不提,蘭花兒身為妹子,總不能幫阿哥講這種事情。何況現在家裡邊這樣子,哪裡是適合迎人進門的,只能先按下來了。
改花之前在鎮上鏢局的時候,說是當打手的。既然要當打手,自然學了些防身的武藝。一身傷,也換來了一身緊實的肌肉。身子長高了些,肩膀又寬,連臉上的神情都跟著沉穩了下來,不似一年前的稚嫩。蘭花兒初見他的時候,差些兒就要認不出來。
即便那是她哥,她也忍不住有些看得呆了。好俊的少年呀——當然,不是那種白面書生的英俊,只能說是非常陽剛的少年吧。
她才想起往常在村子裡頭聽到的那些閒言碎語。
說,趙改花當年是村子裡邊長得頂好頂結實的娃子,只可惜後來家裡邊出了事情,才漸漸熬瘦了。
這樣一看,她這個阿哥,的確是頂棒頂好的,雖然現在還不能稱之為漢子。
改花回來以後,蘭花兒就輕省了許多。每日早上抬水撿柴的,都用不上她。她甚至可以在炕上稍微賴個床,再慢悠悠地起來準備飯食。
除了做些粗活以外,改花每日早上都在屋子後頭蹲馬步和練拳。不過他起得早,蘭花兒也就略看過一回。
年前最後一點時間,蘭花兒自己沒有再出門去。
她和改花商量了好久,決定年後讓改花將野兔和皮子帶到鎮上去,一次賣掉了,也好省得將錢都放在家裡邊。到時候得了錢回來,和顏大郎分一分,然後看看能不能直接先買一畝地,放著沒人管也總比將錢存家裡邊要強。
蘭花兒又擔心:
“要是這錢恰好不夠買地的,那咋辦咧?”
改花撓頭想了想,就跟她講:
“你甭擔心,到時候總有法子的。實在不行,我去跟阿林講講,我們兩家合著買一塊地,平常由他看著,得的糧食也多給他,到時候再買地了,大家再分也就是了。阿林……應該不介意這些。”
蘭花兒便想,顏阿林哪隻是不介意這些,他不介意的事情多了去了。蘭花兒總覺得顏阿林這人好有些什麼都不在乎的,只要活著,就已經很滿足了一樣。至於活得怎麼樣,是不是能活得更好,他是不大管的。
唯一的就是——顏阿林是個吃貨。
因為過年的緣故,村長安排的那些巡邏果然漸漸少了下來。
不過這時候顏大郎還一直住在趙家裡邊,改花又已經回家了,蘭花兒倒不覺得會有什麼危險。就是她現在常常要做四五人份的飯菜,略覺得有些手忙腳亂。
原本她也不是沒做過,只是她現在的身體,到底還是有些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