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各是多少就完全沒數了。
“我在爹買回來顏料的時候,就在袋子上做了記號,什麼顏色,我記著呢。”赫子佩掏出一個陸掌櫃丟掉的過期賬本,那帳本被一分為二,再重新仔細的裝訂過。
他坐在門檻上,在小本子的反面認真的記錄著。
千喜湊了過去,看著他竟寫了一手好字,有些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你會寫字?”
“會點。”赫子佩招起頭,腦門撞上了千喜的額頭,痛得她‘哎喲’一聲捂住額頭,眼淚水在眼框裡打轉。
赫子佩慌了,忙放下手裡的小本子。扯著袖子手忙腳亂的給她抹眼淚,“撞哪兒了?撞哪兒了?”
千喜只是死死壓著額頭不出聲。
赫子佩更急了,去摳她的手,“別捂著,給我看看。”
千喜也只是剛撞上時疼,這時早不疼了,看他急,有心逗著他玩,到了這時候,也忍不住了,‘噗’的笑了。
赫子佩這才知道上了當,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又坐了回去,拾起小本子。
“你在記什麼呢?”千喜在他身邊坐下,看著他寫寫畫畫。
“今天爹收回來的布料有兩匹,要染深藍色,我剛才記下了張師傅每個袋子裡舀出來的顏料份量,只要分成兩份,就是一匹布的用量。以後遇到要染這種顏色的布料,只要按這個用量加上去就對了。”赫子佩將自己記錄的顏色和用量一一指給她看。
“你真行啊。”千喜輕輕擂了他的肩膀一拳。
赫子佩看著她抿著嘴笑了,這才發現她今天換了出門才穿的衣衫,“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正準備去鋪子裡幫幫我爹。”千喜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
“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在這兒閒著也是閒著。”赫子佩收起小本子,站了起來。
二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院門,張師傅開門出來,狠狠的剜了赫子佩的背影一眼,往地上‘呸’了一聲,“毛還沒幹就想哄小姑娘。”望了望天,“這工錢也該漲漲了。”
將腰帶緊了緊,也趕著向陸掌櫃的鋪子去了。
陸掌櫃的鋪子,其實就是在集市上的一個攤位。遮雨篷下面擺著一張舊書桌,書桌上擺著一個牌子,‘大和染坊’,旁邊搭著一塊長木板用來放納來的布料。
陸掌櫃的坐在舊書桌後面,望著帳本發呆。
千喜站在長木板上整理著納來的布料。
赫子佩站在鋪子外面,張望著來往行人。
對面是一家裝修體面的大商鋪,金字招牌寫著‘福通染坊’。店門口人來人往,福通染坊的王掌櫃坐在櫃檯後面,掃了眼櫃檯前的中年婦人,“嫌貴啊?我還沒空染呢。”
中年婦人聽了這話,心裡不痛快了,“我們這街坊鄰居的,我在你這兒染了多少年了布了,你這價漲的也太狠了。”
王掌櫃撇了撇嘴角,“多少年了?這一年就這麼一兩匹料子,加起來也不過五六匹,掙你這點錢,還沒夠塞牙縫。”
中年婦人被他一陣搶白,更氣了,“你怎麼這麼說話的?”
“我這說話咋的的?你到底染是不染?”王掌櫃瞅了眼她手上的布料,嘴角抽了抽,那點面料也掙不到兩個錢,不大愛搭理了。
中年婦人鱉了一肚子的氣,看了看手裡的料子,這料子是她男人出去跑了大半年生意,特意叫人給她捎回來的,不染吧,放著又覺得辜負了男人的一翻心意,忍了忍氣,正要說染。
一個錦衣華服的婦人帶著個丫頭進來了,丫頭手上捧了塊錦緞。
王掌櫃一掃剛才的冰塊臉,堆著笑,抖著一身的肥肉,屁顛屁顛的迎了上去,“沈夫人,您要染布啊?”
那個叫沈夫人的婦人,淡淡的點了點頭,指著丫頭手上的緞子,“這顏色,我不喜歡,你幫我改改。”
王掌櫃瞅了眼那塊緞子,假裝面露難色,“喲,這是塊好料子啊,改顏色啊,這可不是一般的技術,難度很大,這太和鎮,還真沒兩家能染出來……”
“得,得,得!”沈夫人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茬兒,“不就是價錢的事嗎?多少錢,你儘管說,只要你染好了,少不了你的。”
“哎,看您說的,我哪有那意思,您放心,包給你染好。”王掌櫃立馬去了難色,上前接丫頭手上的緞子。
中年婦人被晾在那兒,怎麼想怎麼不是味道,使著氣,黑了臉,挾著布料邁出了‘福通染坊’。
走到街心,招眼看了看坐在舊書桌後面的陸掌櫃,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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