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千喜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背過身拿後背對著他。
張師傅稀疏的眉毛挑了挑,露著一嘴的黃牙笑了,“喲喝,這丫頭!”
赫子佩上前一步,站在千喜前面,剛好擋著張師傅的視線,哈了個彎,露著笑臉,“師傅,您來了。”
張師傅被擋住了視線,有些不高興,但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脾氣也發不出來,只得冷淡淡的“嗯。”了一聲。
陸掌櫃的輕咳了一聲,轉頭對赫子佩道:“這會兒也沒多少人了,你跟千喜先回去吧。”
千喜得了父親指示,一甩臉出了小攤鋪。
赫子佩向張師傅和陸掌櫃更行了個禮,唱了個諾,“我先回去了。”才捧著收來的布料,追著千喜身後走了。
陸掌櫃合上了賬本,靜坐著等張師傅發話,這個人絕不會無故到這小攤上來。
“掌櫃的,我們這買賣可是越來越好了。”張師傅直到望不到千喜的背影了,才轉過了頭。
“你剛才也看到了,這還是子佩沒白天沒黑夜的來回張羅拉的點生意。”陸掌櫃人老實,想到這兒,就說出來了。
張師傅這臉也就拉了些下來,隨即又笑道:“也不管這是誰張羅的,反正這回來的布也多了,我從早累到晚的,這月錢也該漲漲了。”
陸掌櫃的聽他提起生意的事,就想到了是來漲月錢的,心裡就有犯愁,這有了子佩張羅,這最近生意才算平穩了些,不象以前一樣拆東牆補西牆的,這月錢一漲,只怕又要象以前一樣了,但既然他提了出來,也就不能不理會,“漲多少?”
“五兩銀子,怎麼樣?”張師傅轉溜著小眼,試探著。
陸掌櫃倒吸了口冷氣,這真是獅子大開口,這月頭到月尾也就能掙個五六兩銀子。他們一家五口還要吃要穿的。乾笑了兩聲,“張師傅,我們這買賣,也不過比以前好那一點,但是我們家價錢比別人低,再說子佩沒日沒黑的累,也不能白使喚人家啊。”
“子佩?他不是你乾兒嗎?再說了,不是你撿了他進屋,他早死在外面了,他還敢要工錢,這不是反了他的。”張師傅一瞪眼,就露了兇相。
“他雖然是我的乾兒,但這也十五了,再過兩年也該討房媳婦,這啥不要錢啊?”陸掌櫃知道這月錢不漲,他是不會罷休的了,也不願在子佩的事上跟他爭下去,“張師傅,你在我這兒已經有好些年了,我也從沒虧過你,這樣吧,每個月加一兩,二兩五,怎麼樣?”
這個價錢已經是佔了總收入的一半了,去了這三兩,他們一家幾口也就落下二三兩的銀子。
“二兩五?你也給得出來,我也不多說了,三兩五。如果你覺得不合適,覺得合適想請我的人多去了。”張師傅從桌上跳了下來,撇下了嘴角,斜著眼睨著陸掌櫃。
陸掌櫃慌得站了起來,如果他走了,這染坊也就真的要倒了,“三兩五就三兩五,你說了就算。”
張師傅嘴角海浮起得意的笑,拍拍陸掌櫃的肩膀,“掌櫃的,我們哥倆的感情有什麼好說的,別人就是堆一座金山在我面前,我也不能撇開你啊。”說完哼著十八摸的小調走了。
陸掌櫃無奈的重嘆了口氣,“唉!”這麼一來,還不如以前生意不好的時候。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收了攤子,去臨村買染料去了。
千喜依在門框上望了又望,“娘,爹怎麼還不回來?”
陸氏也湊到門邊來向外張望,天空已掛起了夜暮,也是焦急,“你爹中午說過,要去馬家村買染料,不過都這時辰了,也早該回來了,該不是被人拖住了腳吧。”
赫子佩擔了水回來,看著門口伸長了脖子張望的母女倆,“爹還沒回來?”
“就是沒有回來,真要急死人了。”千喜心裡感到隱隱的不安,父親老實,從來不隨便貪別家的飯菜,也不喝酒,這哪能被拖住什麼腳?
“我出去找找看。”赫子佩琢磨著,可別是遇上了狼,將水倒進水缸,衝屋裡喚了聲,“根兒,跟我一起去。”
程根在裡面應著跑了出來,二人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陸氏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回來,只是得了個急,索性回屋做著針線。
千喜在門口來回轉悠,反覆扭著已經發白的手指。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腿也轉得痠軟了,正要回房陪母親,赫子佩和程根一左一右的扶著臉色煞白的陸掌櫃回來了。
“爹!”千喜驚撲了上去,視線落在陸掌櫃血肉模糊的腿上,心瞬間提到了噪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