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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喜的心撲通一跳,望向座上兩人。
換成以前,她懷著孩子,薛崇簡斷然不會讓她跪,就連行禮,都是意思一下,便喚她起來,今天聽夫人叫她跪,竟不攔著。
千喜越發的緊張,不知自己犯了啥事,愣愣的就要往下跪。
雖然她是穿過來的,以前從不跪誰,但到了這世上,少不得也得依這世上的規矩。
赫子佩臉一黑,伸手要拉著。
千喜怕事還不知道,他就跟家裡擰上了,忙向他搖了搖頭。
赫子佩知道她的意思,忍了忍氣,自己一撩袍子,自己先跪下去了。
千喜忙在他身邊跪下。
上面兩位的臉色越加的難看。
赫子佩抬臉看向父親,“爹,不知兒子和媳婦犯了啥錯,要您發這麼大的火?咱挨點罰沒事,氣壞了您老人家,叫我們做兒女的怎##”
他這話明裡是關心父親,實際是問他們一來,不問青紅皂白的罰他們跪著是什麼意思。
薛崇簡還沒回答,薛夫人沉不住氣了,一拍太師椅扶手,“你們乾的好事,卻讓我兒子來背黑鍋,揩爛屁股,還在這兒裝不知?”
她氣得厲害,說話也沒了分寸,甚粗魯,薛崇簡皺了皺眉,重咳了一聲,她才醒悟,十分不暢快的閉了嘴。
千喜一頭霧水和赫子佩對望了一眼,還真不知她說的什麼。
赫子佩面不改色,“二孃有話直說,別光顧著罵,我們還當真不知道您說的啥事。”
薛夫人哪還忍得住氣,站起身,指了他,“你……”
薛崇簡忙瞪了她一眼,她才重重的坐了回去,將身子扭過一邊,心裡氣惱,赫子佩他娘死了多久了,他還這麼放不下,打心眼裡偏著那女人生的兒子。
千喜不知什麼事,不敢亂開口,垂著頭偷看了眼跪在一邊的那女人,正巧風吹開那女人耳鬢的髮束,露出了臉,竟是方清雅,吃了一驚,恍恍然若有所悟,心反而慢慢定下來了。
朝赫子佩使了個眼色,赫子佩側臉看了看,眉頭微微一蹙,唇邊露了絲冷笑。
方清雅只是偷看上頭的臉色,未留意他二人的神情。
赫子佩心裡有數了,朗聲道:“爹,有事就直說吧,也沒外人,不怕丟人。”
薛崇簡這才嘆了口氣,道:“男人風流些,也沒啥。咱這樣的人家,也不是養不起人的人家,既然把事辦了,叫人抬了進府,啥事也沒有。”
千喜暗暗冷笑了笑,這女人當真有些本事,居然能把狀告到家裡老人這裡,瞅了眼一邊臉黑如鍋底的三少。
她能告到這兒來,怕是與這位三少脫了不關係。
赫子佩冷冰冰的瞥了方清雅一眼,再看向薛崇簡,“我跟她啥事也沒有,壓根沒碰過她。”
薛崇簡料到他會這麼說,親耳聽到,仍憋了一肚子氣,拉下臉,“孩子都有了,你還敢說沒碰?”
第227章 遇事要冷靜
千喜冷笑瞥向方清雅的肚子,這狗血故事,還活生生的給搬到面前來了。
知道了怎麼回事,反而不急了,心平如水,靜等著看這出戏怎麼演。
赫子佩氣得笑,連看方清雅都不看一眼了,索性起了身,要扶千喜起來。
千喜僵著沒敢起來。
赫子佩沉聲道:“起來。”聲音決斷,不容人不服從。
千喜沒見過他這麼對自己說話,頭皮緊了一下,懵懵的就隨著他的力道起來了。
薛崇簡微微一愣,這個長子雖然沒長在身邊,但知書達禮,絕不是目無尊長的人,突然這麼做,實在也讓他覺得意外。
薛夫人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的火,見他放肆到了這程度哪裡還按捺的下去,前傾了身子,指著他,“你眼裡還有尊長嗎?”
赫子佩笑了笑,“二孃這話說的不對,我娘死的早,我要跪,這堂上也只有我爹能讓我跪得。”
薛崇簡的元配死於當年政亂,才重新立了現在這位夫人。而赫子佩卻是嫡子,現在這位雖然是大老婆,但終是爬不過赫子佩頭上。
薛夫人被他這一頓搶白,變了臉色,“你和你媳婦犯著錯,難道不該罰?”
赫子佩冷笑了笑,“如果我們犯了錯,要罰也是我爹來罰。我爹罰我們,我們自當跪得,然我們根本沒錯,為何要為個不知姓誰名誰的雜種挨這罰?再說千喜懷著薛家的種,跪出了問題,二孃是不是也擔著?”
他的話再明白不過,要尋他的麻煩,她還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