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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喜‘嗯’了一聲,“我試試,不包一定成,你把那多的一尺給我裁下來。”抬頭看了看,“這光線不好,你叫人把這匹布送我屋裡去。”
程根拿了剪刀過來,赫子佩接過來,剪了一個小口,雙手用力,‘嘩啦’一聲,齊齊整整的撕下一尺,遞給千喜,喚著夥計,“把布捲起來。”
夥計捲了布,正要扛,赫子佩攔了下來,自己把布扛上,程根和沈洪搶著上來要接下他肩膀上的布。
赫子佩也攔下了,“你們也累了一晚上,早些歇了吧。”接著又吩咐夥計,“你們把地方收拾收拾,收工了。”說完向千喜偏了偏頭,“走吧。”
進了千喜的屋子,肩膀一歪,將那匹布拋在地上,“要怎麼弄?我來幫忙。”
千喜白了他一眼,“你粗手粗腳的,能幫得上啥忙,你也去洗洗睡了吧,明天早上起來看效果。”
赫子佩不願她熬夜受累,但這布又的確是要趕著出來的,“要不,我在這兒陪你。”
千喜將裁下來的那尺布鋪在桌上,用針挑著抽裡面的紗線,“你還是走吧,你在旁邊吵著,我反而靜不下心來做事。”
“可是……這就要成親了,我怕你累著。”赫子佩也是左右為難。
千喜放下手裡的布,笑著瞪了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有完沒完?反正喜服已經做好了,別的事爹和娘都一手包辦,也沒我啥事,今晚上弄好了,我明兒白天可能睡一整天。你再囉嗦,我更熬得久了。”
赫子佩‘嘿嘿’傻笑兩聲,“那我走了,你也別太累著。”
“知道了,你快走吧。”千喜揚手趕他。
赫子佩著才出去了,順手帶上了門。
千喜回頭望著關上的門笑了笑,挑亮了油燈,繼續挑紗線,將挑出的紗線一根根擺好,免得打結,直挑了百來根才停了下來,又將其中一個破洞毛邊挑去大約半寸的樣子,將那些毛邊一根根捻著接了線頭,將線辮了又捻,捻得緊了,微微用力扯了扯,接的結實不會斷了,才又用指甲,細細的刮線頭,直到兩股線頭接頭不明顯了,又如此這般的接上別的線頭,接好了所有線頭,用繡花針引了線,一針一針的織補,一個小洞就用去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等那些大大小小的破洞盡數補好,天邊已放了光。
將那布揉了揉,再放開,反覆如此好幾遍,再攤開那塊布時,如不是十分仔細的辨認,倒看不出來,等明天他們下染缸一染,混了布只怕就看不出來了。
心滿意足的放下手中布,伸了個懶腰,兩眼乾澀,困得不行了,收了針線,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赫子佩起身,見千喜的門沒關死,還透著光,過來推開門,見她倒在床上,睡得正熟,連被子都沒蓋,心疼得拉了被子,輕輕給她蓋在身上。再看地上的那匹布,認了半天,才尋到織補的地方,眼裡露出驚詫,再看向熟睡的千喜,眼裡多了幾分佩服。
滅了燈,坐到床邊,輕撫了撫她睡得紅透的小臉,心裡盡是憐惜。
第071章 啥時變得這麼壞
千喜看著官印壓在最後一匹布上,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這批布是從姓王的手上接下來的,赫子佩掀了姓王的家底,免不得讓主薄生恨,就怕這批布出了他們的手,途中做上點手腳,到時難免又要生枝節。
為了防著這點,他們交布時,就在衙門,一匹一匹布的抖開讓官衙帶著人親自驗,驗一匹,蓋個印。凡是蓋了官印的布,以後再出了什麼事,與他們沒有關係。
那最後一匹布是織補過的,雖然染出來後,叫了全染坊的人挨個看過,都沒人看出什麼,但千喜這心始終沒落下,直到最後這匹布壓上官印,重新捲起,裝了豐,才算去了心頭壓著的大石。
出了衙門,赫子佩看著她直笑。
千喜搓了搓剛才緊繃得發痛的臉,“你怎麼就能那麼沉得住氣呢,完全就沒點反應,你看那個主薄,眼晴睜得跟牛眼一樣,好象要把布看出幾個洞來,萬一看出來了,還不知要生什麼事。”
赫子佩仍是笑,“千喜啊,你要想獨自撐起你那秀色坊,還得多練練,就你剛才邢神態,那布就是沒事的,也能被人看出事來。更何況是有問題的東西,你自己先告訴別人了,這東西有問題,你好好挑挑,這叫哈?典型的做賊心虛。”
千喜被他這麼一說,臉上開始發燙,自己剛才真是那調調,主薄看了她以後,的確是把那布反覆看了又看,只是幸好沒能看出來,“可是你怎麼就能那麼鎮定,就真不心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