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地轉著,老奶奶微微地醒轉過來,睜了睜眼又睡下去。一隻黃色的蜷縮起來的玩偶貓被放置在櫃檯上,風也吹起了它的小尾巴。不對,走得近了些,我才發現這是一隻活的貓,不過小的確實不可思議了些,僅有巴掌大小,很是惹人憐惜。
“樹很喜歡貓?”聽幸村突然在我的頭頂這樣問。
才意識到我們的手以自然的方式牽在一起。
“……也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了那隻會笑的新垣家的大懶貓伊麗莎白。這兩隻貓在體型上走了兩個極端。
極端。是不是就像我一樣,表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嚴肅呆板,“什麼都沒有關係”的樣子,所以不被人關心自己的想法,所以不被人明白自己的想法。其實我本質上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呃,少女之類的人吧,如果是在渴望被人愛這一點上講。
渴望被人愛,所以害怕被傷害,所以在一切傷害未開始的時候,要問清楚,“為什麼喜歡”這個問題,因為我們兩個,我和幸村的交往,似乎是突然間的事情。
“問我為什麼喜歡嗎?”
“恩……恩。”
“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問題?”
“因為、因為……”不確定,沒有安全感,覺得配不上你的自卑感。這些原因,卻是不可以說出來的。會被笑話的。因為大家都喜歡堅強的人。我不希望變成別人的麻煩。
“事情應該從樹很小的時候說起了……對了,據說樹上次從醫院回來了忘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所以這些事情,樹可能也忘記了,我就順便幫樹回憶一下咯。”幸村沒有等我回答完畢,就開始說起來了。
只是聽到“很小的時候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便咯噔一下。
喂!小小年紀不要給我早戀啊!……因為那時候的樹,不是我……
我希望眼前的這個人,不要同我說別人的事,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的那種溫柔的語調,臉上還帶著那種懷念的眼光。
安井樹也不是原來就住在神奈川。她三年級的時候跟著父親和弟弟一起從東京搬到神奈川,幸村家的對面,那時候母親安井夏樹就已經去世了。安井樹是一個非常內向的人,跟著爸爸拜訪第一次拜訪鄰居的時候,就只拉著父親的手躲在安井忍的身後,用警覺的驚恐的眼光看和氣的幸村一家人。之後安井樹和幸村精市,兩個人的交集也非常少。
因為兩家的小孩子在同一個學校,而安井家的孩子對神奈川的路還不是很熟,所以幸村媽媽熱情地讓自己的兩個孩子多關照安井家的姐弟。於是從那時起,四個人開始一起上學。慎偶爾還會和聖子和幸村講講話,但是安井樹默默地揹著書包站在離幸村最遠的地方,從不會說一句話,無論幸村怎麼樣想要讓她稍微開朗一些。
日子就這樣過去。直到有一天的傍晚,幸村和往常一樣留在學校的網球場練習網球——時間是放學後,夕陽下像是抹了蜜的網球場。那時候幸村的網球控球能力還不是很好,尤其是在練習自己的必殺技的時候。球就這樣飛出了球場,落在另一邊的路上,隔著密密叢叢的金邊黃楊,並不能望到那一邊的東西。
幸村出去撿球,卻發現球邊站著的女孩子,她並沒有看見旁邊的男孩,只是盯著眼前腳下的球,又望了望黃楊叢的鐵絲網,一副難以抉擇的樣子,伸了伸手想要撿球,卻又縮回去了。
幸村看著為一個球糾結的女孩,想到了什麼,便迴轉過身,不出一點聲音地返回了球場內,然後對著球場外面喊:
“外面有人嗎?可以幫忙把球撿過來嗎?謝謝!”
然後,夕陽下蜜色的網球場門邊,兩手捧著球的安井樹縮頭縮腦地出現了,手腳像剛出生幾天的小貓一樣瑟瑟抖著。她本身就很瘦,校服穿在她身上,鬆垮垮的。
所謂的交集,真正來說,是從這裡開始的。
聽著幸村這樣講著,我不知道,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原來和幸村已算是很熟的了,每週會有那麼一兩天去看幸村打球,然後屁顛屁顛地幫忙撿落在旁邊的球。雖然她從來不說話,也從來不不笑。
我們遇到愛的時候,總是不希望它凋謝的。
但是結果呢?
“對不起……忘掉了那些事,沒有來看過你。”因為我不是原來的安井樹。只是這句話,依舊是不能說出來的。在這個世界,對於所有的人來說,安井樹是那個面癱的安井家的女兒,她在這個世界出生,並生活著。
無論我來,或不來到這個世界,事情就朝著原來的方向發展下去。
“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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