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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想紙杯裡的水還是有那麼點多的,而我的嘴巴卻沒長得這麼大。於是水杯這麼一倒,水有落盡鼻子裡的,有濺在臉上的,還有沿著下巴和脖頸滴下來的。經此一變,我霎時醒轉過來了些,腦子也異常給力,清醒地幫我刻畫了我現在的狀態。
右手打了石膏,左手掛了針,嘴裡叼著個紙杯,沾了半臉的水,衣服領口溼了一小片,脖子上還有水滴下來,外加一雙茫然地盯著幸村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某人突然很不負責任地眯著眼笑起來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幸村竟然是一個如此幸災樂禍的人。
我黑線了,我生氣了,我……難為情了。但是我還能怎麼辦呢?幸村拿杯子的手就在我叼住杯子的一瞬間放開了。總而言之,我現在需要有人幫我拿杯子,嘴巴叼著杯子,上顎很酸。但是讓幸村幫我拿杯子?那也需要我開口請求。而現在我如果松開嘴巴,那麼水杯就直接掉下來了,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兩難的關鍵就在於,我認為憑我現在望著幸村的祈求的眼神,或者單憑我現在的狀況,他就應該能夠明白。可是他卻完全沒有幫助的舉動,只是看著我。
這深刻地說明了一點——他是故意的,並且在期待著看我這個雙手無能的病人的洋相的全過程。精市原來是這樣的人嗎?我、我……
正在我陷入精神和肉體雙重打擊的時候,突然看見幸村有了動作。他從一旁拿過紙巾,一手伸過來,拿住我嘴叼的杯子,我的牙齒感覺到他手的輕微的拉力,便放開了牙關,愣愣地看他另一隻手拿起紙巾輕緩地在我的臉上擦拭。情不自禁地,我直視幸村,然後就看到了從未見過的景象。
藍紫色的髮絲一如既往服帖地梳理著,臉色和嘴唇大約是因為病症的緣故,總略帶些蒼白,面板脂白細膩。我的眼看到他輕顫的長長地睫毛,還有睫毛陰影下望向我的臉的認真的眼神。可能意識到了我在看他,這眼神突然轉換了方向,也直視我的眼。從那認真裡,從曜黑中泛藍紫的眸子中,突然透出一種異樣的色彩來,
我的心跳突然就少了一拍。
他坐在我的床邊,拿著紙巾再幫我擦臉。他的臉和我的臉本就很近。而此刻,似乎是在更加地接近。我感到撫到我的臉上的精市的氣息,我不知道他是否和我一樣。因為發燒,我撥出的氣異常熱些。
我看到精市的眼神突然從我的眼裡離開,往下飄移了一些距離,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我也做了和他相同的事,然後就看到了精市略顯蒼白的唇。
吻、吻……精市是想要吻我嗎?……我、我……腦子裡原先在想的東西在這一刻突然就全部退下去了,全身閃起一片異樣的想要躲避的驚慌。精市感覺到了我的反應,稍稍離開了一些距離。我感受著漸漸降溫的臉,眼神不知道往哪邊放才好,只感覺滿腦袋直往上蒸騰著冒熱氣。
只是這熱氣突然就被堵住了散發的渠道。我抬眼看,看見了一隻手腕。無需多想,那隻手自然就放在我的頭上,壓下了我的忐忑熱氣,卻使它們在我的體內亂竄起來。手的主人卻完全沒考慮的我的狀況,輕柔地撫摩我的頭。
……還是順毛摸的……
雖然我覺得我現在的臉紅程度已經完全可以突破面癱而顯於表面了,而大腦也完全處於混沌狀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似乎很喜歡這種輕柔的移動著的觸感……我驀地想要捂臉,可是兩隻手被分別固定著……於是我只得死命地低下頭去。
可是某人顯然眼力很好,而且很不厚道,明知現在的我真的已經難為情死了,居然直接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支起我的臉,還笑著說:“樹……剛才不會是臉紅了吧?”
誰、誰臉紅了?!我不敢看精市,只得別過眼,然後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樣似的別別頭“唔”“唔”地示意起來。
“快、快滴完了……”
“是嗎?”精市也抬頭看了看吊瓶,而後站起身,“我去叫護士。”
“恩。”
精市走後,我呆呆地看著明明原先就很安靜的房間,此刻依舊是安靜,卻叫我突然莫名地生出一些清冷孤單的感覺來,然而又有暖意從心底裡升起。心裡,像是塞進了剛做好的溫暖柔軟的棉花糖。
作者有話要說:
某休連著兩星期奮戰在論文最前線,目前已經不知道寫了幾篇了/(ㄒoㄒ)/~~【想shi,好想shi……】
今天正在進行最後一篇和前一篇的潤色,明天上一天課交完這兩篇,完成一場考試,後天上一天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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