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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隨著那鹿明出手，在其背後，那古老的鹿王虛影，一隻鹿角已經徹底凝形，只是還不穩固，有些若隱若現，儘管如此，隨著這一掌按落下來，石空也感到周身的空氣變得凝滯起來，居然有一種要將他禁錮在原地的錯覺。

這就是頂尖法武嗎？

石空心中一動，的確非同凡響，不過這鹿明甚至比當初在他青蓮氏作威作福的新晉長老鹿千還要不如，這一掌雖然看上去力道十足，威壓凜冽，但在他看來，卻是破綻百出。

下一個瞬間，石空動了，在他的眼中，什麼鹿明，什麼古鹿王，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塊沾染著熊熊烈焰的頑鐵，他一步邁出，一隻鐵掌如山，彷彿一口大鐵錘掄動，拍落下來。

鏘！鏘！

與此同時，他五指震動，鋒芒吞吐，好像五口神劍，空氣被切割，支離破碎。

時至而今，隨著古神域中鍛鐵的日子越來越長，石空發現自己的眼力越來越毒辣，什麼武學招式，以他調整變化過千萬次錘法的眼光看來，多半都充滿了破綻。

彈指間，很多皇族親衛幾乎忍不住跳起來，須臾間，石空爆發，就好像一頭沉睡的強大荒獸，那種雄渾灼熱的氣血之力，簡直不可想象，遑論那指掌間充斥的鋒芒之氣，更蘊藏一種無堅不摧，無物不破的可怕劍勢。

劍道凌厲，一直是整個東荒最強的修行路，但在這樣的年紀，能夠擁有這樣可怕的劍勢，即便是三位親衛隊長，也暗暗心驚，他們得到的訊息沒有錯，這石空參悟的，應該是雷霆意境，再融入劍勢中，其霸道與凌厲交融，著實不容小覷。

嘭！

沒有半點反抗之力，須臾間，那鹿明慘呼一聲，探出的手掌被生生震開，虎口崩裂，而後，石空的指掌如劍，鋒芒吞吐，當空劃出一道圓滿的弧線，既而，就見到兩道血水如箭，噴射而出。

“我的腿！”

慘叫聲一直傳遞出去很遠的距離，不遠處幾名鹿家的年輕人驚駭欲絕，因為一道殘破的身影墜落在身前，正是鹿明，但是此時，他整個人鮮血淋淋，雙腿被生生切斷，顯露出來白色的骨頭渣子。

“你！你！你居然下此毒手！”

一名鹿家年輕人說話都結巴了，他是被實實在在地嚇住了，還從來還沒有人敢在他們鹿家放肆，遑論這樣斬斷一位實權長老的長孫，這簡直百年難見，其手段之凌厲，殺伐之果斷，令人心生驚悚。

“一個個都心生歹意，都跪下吧！”

既然出手了，石空就再沒有半點顧忌，他指掌虛抓，雄渾氣血鼓盪，幾名鹿家年輕人頓時漲紅了臉，身不由己，因為隨著石空的動作，他們周身的空氣都開始坍塌，彷彿一座五指山按落下來，那是一種難以違逆的可怕力量，無論從肉身，還是精神，都被死死鎮壓住。

砰！砰！砰！

轉眼間，在石空身前不遠處，就跪倒了七八人，這是一幅令人心驚的畫面，遠方，一些觀望的鹿家下人瞪大了眼珠子，心臟都要跳動出來，此時此刻，那遠方的少年在他們眼中，已經化身成了一名真真正正的煞神。

這是一種莫大的羞辱！

幾名鹿家年輕人都用一種仇視的目光死死地盯住石空，他們還從未被這樣對待過，更在自己的族地中，幾個人都火氣衝頂門，幾乎氣炸了肺，卻偏偏動彈不得，因為一身氣血內力都被石空剛剛一掌震散了，精神意志也被碾壓，現在連生出開口的念頭都困難。

“好霸道的性子。”

很多皇族親衛都被震住了，他們看出來一些石空的脾性，看似謙和，實則內心剛強，一旦觸及到底線，多半會引動雷霆之怒，甚至變得有些肆無忌憚，不計後果。

而在三位親衛隊長的眼中，這樣的人物心念純淨，不容雜質，可能在修行路上走得很遠，但多半道途多舛，若是能夠一路打破諸多桎梏，就可能扶搖而上，或許數十年內，就有跨入位界的機緣出現。

“什麼人敢在我鹿家行兇！”

不多時，一聲大喝，如驚雷炸響，就看到一名面容矍鑠的老者帶著十數名戰兵，氣勢洶洶，從遠方石橋的盡頭奔來。

果然是他！

石空心中冷笑，但臉色神色不變，只平靜地看著一行人來到近前。

“長，長老，就是他！不分，不分青紅皂白，就斬斷了鹿明大人的雙腿，還，還逼迫另外幾位大人跪下！”

面容矍鑠的老者身邊，一名此前在遠方觀望的鹿家下人指著石空，如看向洪水猛獸，結結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