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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終究要發生。這個秘密已經在許善友心裡隱藏了十六年,也正是因為這個秘密,許善友才極力阻止義妁行醫。
也許,是該告訴她真相了吧。許善友心裡想。可是,這又如何啟齒呢?對一個剛剛對生活充滿幻想的女子,告訴她這樣殘酷的事實,無異於帶給她一個殘酷的噩夢。許善友摸不準義妁是否有足夠堅強的心理承受力來接受這個事實。
正當許善友思慮之際,忽然聽見院門哐噹一聲被推開了,接著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許大夫!許大夫在嗎?”原來是汜水亭亭長(古代官職名,等同於現在的村長),看他一臉焦急的模樣,想必有什麼重要的病患。
果然不出所料,亭長說他的女兒身體有些不適。許善友取下藥箱,正準備出發,不料亭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女兒採娟只想請義妁姑娘走一趟,她得的是婦女病。”
義妁心裡撲哧笑了一下,聽亭長這麼一說,立馬料到了採娟得的是什麼病,十有###是採娟管不住自己的嘴,在經前吃了一些寒涼的食物,寒溼之邪侵入小腹經脈,導致經前或者經期小腹冷痛。這其實也不算什麼病,只是反覆發作,讓人心煩。採娟每次發作都找義妁為她治療。義妁就讓她溫服紅棗生薑水。
許善友看了一眼義妁,“你,可以嗎?”
義妁自信地點了點頭。
亭長有些急不可耐地說:“那就麻煩義妁姑娘跑一趟吧。”
義妁安慰亭長:“大叔,請不要著急,這不是重病,小女準備一下就跟您過去。”
望著義妁離去的背影,許善友的臉上呈現出複雜的表情。
夏三月,草木茂盛,萬物華實,義妁步履輕盈,精力充沛旺盛。一路上遍地都是牽牛花,看到這些花,義妁又忍不住想到:牽牛花有什麼藥效呢?可以瀉下,可以利尿,還可以消腫,還可以……這時,已經走過一條狹窄的田埂,來到寬敞的馬道,不多遠前面就是一座橋,過了橋往右拐就是亭長的家了。義妁與採娟從小就是親密無間的朋友,對採娟的家再熟悉不過了。 。 想看書來
第一章 真心痛(6)
不料,過了橋,亭長並沒有往右走,卻徑直向前走去,那是往縣衙的方向。
義妁不解地問:“大叔,您的家不應該往右邊走嗎?”
亭長支吾了一下,道:“這個呀,喔,採娟她不在家,在縣衙裡。”
義妁覺得有些不對勁,忐忑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採娟怎麼在縣衙裡?”
亭長似乎不想多說,一句話堵住了義妁的疑問:“姑娘先莫問,到了就明白了。”
出於對亭長和採娟的信任,義妁繼續跟在亭長的後面,一路上她發現很多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都往縣衙方向走,這些女子表情各異,有的悲傷,有的興奮,有的極不情願,有的迫不及待。這愈加使義妁疑慮重重,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只是不好再問什麼。
下午申時,亭長和義妁終於到了縣衙門口。亭長對守衛計程車兵出示了一個令牌,對其中一個耳語了幾句就帶著義妁進去了。很快就來到了監獄門口。這時,義妁花容失色,驚問道:“大叔,採娟,採娟她被關在……”
亭長點了點頭,又迅速從包裡掏出一些散碎銀子打發了看守計程車兵,然後拉著義妁的衣角匆匆地向監牢裡走去。一股陰森的氣息迎面撲來,義妁似乎可以聞到腐臭的味道,義妁被汙濁的空氣嗆了一下,她按摩了一下胸口,想使自己平靜下來。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可怕的地方。兩邊牢房裡關押的囚犯向義妁投來猥褻的目光,義妁噤若寒蟬。
終於看到了採娟,只見她衣衫襤褸,面容憔悴,她最喜歡的桃花髻也散亂不成形。牢門開啟,亭長快步進入牢房,採娟撲在父親的懷裡失聲痛哭。亭長輕輕地拍打著女兒的肩膀,不斷地安撫她。過了一會兒,採娟止住了哭聲,想過來擁抱一下義妁。不料亭長迅速把採娟拉出了牢房,就在那一剎那,牢門突然被獄卒關閉了。
“爹,你這是幹什麼?”採娟的手腕被亭長拽得生疼,採娟想停下腳步,卻苦於沒有力氣,她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
採娟和亭長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義妁卻依然沒有反應過來,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個可怕的噩夢罷了。但是當她踩到一個破爛的瓦罐,足底感到隱痛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不是夢,這是比噩夢更可怕的真實——對未來不可預知的恐懼以及對至信之人欺騙自己的怨恨。
亭長一口氣把女兒拽到了衙門外,採娟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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