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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少年搖搖頭。
中年人的手輕輕在輪椅上撫摩著,似乎在猜測對方在害怕什麼,片刻之後,他皺眉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可是在這個世俗的世界裡,除了孩子的父親能夠保護他,還有誰有能力保護他逃過那種不知名的危險?”
瞎子少年忽然開口說話,聲音仍然是那樣的毫無情感:“新的身份,不被打擾的人生。”
中年人想了想,微笑著點了點頭。
“哪裡?”
“儋州港,主人的姆媽現在居住在那裡。”
一陣沉默之後,瞎子少年終於接受了這個安排。
中年人微笑著推著輪椅轉到瞎子少年的身後,伸出雙手將竹簍裡的孩子接了下來,看著小孩子冰雕雪琢般的可愛小臉,嘆息道:“真和他媽媽長的一模一樣,太漂亮了。”
他忽然間哈哈大笑道:“這小傢伙將來長大了一定有出息。”
遠處他的那些下屬沉默站立著,忽然聽到大人發出如此開心的笑聲,面上雖然依然是紋絲不動,但內心深處卻是十分震驚,不知道這個小孩子究竟是什麼樣重要的人物。
“嗯?”少年瞎子偏了偏頭,伸手將孩子接了回來,他雖然比一般人類更加單純,但也不願意讓筐中嬰兒的臉離這條毒蛇的手太近,同時用一個單音節的詞,表示了純粹禮貌上的疑問。
中年人微笑著,看著小孩子的臉,笑容裡卻有股子說不出來,特別令人恐懼的味道:“才兩個月大的孩子,居然能夠伸手抹掉自己臉上的血,經歷了今天晚上如此恐怖的事情,居然還能睡的這麼香,真不愧是…”
他的聲音忽然壓的很低,保證自己的下屬都聽不到自己後面說出的字:“…天脈者的孩子。”
這位中年人在京都裡手握大權,手段狠辣無比,但凡犯事的官員落到他的手上,不出兩天便會吐露實情,眼光更是毒辣,但就是這樣一個非凡人物,也沒有看出來,這個小孩子不是在香甜地睡覺,而是被嚇的昏了過去。
…
天脈者,天指的是上天,脈指的是血脈。
天脈者的意思,就是指上天遺留在人間的血脈。在這個世界上的傳說中,每隔數百年,便會有一位上天遺留在人間的血脈開始甦醒。
這種血脈有可能代表強大到無法抵禦的戰力,比如遙遠的納斯古國裡的那位大將軍,在國家即將被野蠻人滅亡的歷史關頭,以他個人的勇猛和戰力,刺殺了野蠻人原始議會里的大部分成員。
也有的天脈者會表現出在藝術或者智慧上的極大天賦,比如西方的那個剛死了三百年的波爾**師及他的夫人劇作家伏波。
自然,沒有人能證明他們是上天眷顧苦難的人間,而留下來的血脈。但事實上,這幾個人給人間帶來了和平與很多其它的東西。
而且所有的天脈者最後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任何一個人、甚至是國家可以察到蛛絲馬跡。他們只是突然的出現,又突然的消失,除了留下一些隱晦的記載之後,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證明他們存在的東西。
坐在輪椅上的中年人,恰恰是知道天脈者這種異象確實存在的極少數人之一。
不知什麼原因,範慎死去之後,靈魂來到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可思議地投生到一個嬰兒的身體裡,而且這個嬰兒的父親或者是母親,居然是大陸上面神秘莫測的天脈者。
天明時,戰場已經被打掃乾淨,馬車緩緩走上了通往東面的石板路,在馬車之後,一隊黑色騎兵與一位坐在輪騎上的蒼白中年構成了一幅很詭魅的畫面。
馬車硌著石頭,巔波了一下,將平躺在軟色絲綢墊上的嬰孩弄醒了。
嬰兒的雙眼有些無神地離開那些救了自己性命的人們面容,望著馬車的前方,全不像一般的嬰孩那樣視線遊移,清澈無比卻無法聚焦,卻多了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沒有人知道,這樣一個柔嫩的小身體裡,竟然容納著一個來自不同世界的靈魂。
目光及處,那處的車簾隨著迎面而來的風飄了起來,露出一角車外的青青山色,和疾退而後的長長石板路,就像是無數幅的畫面,正在不停地倒帶。
馬車前方,瞎子少年正緊緊握著手中的鐵釺,眼睛上面蒙著一塊黑布,矇住了他的雙眼,也矇住了這天。
第一章 故事會
儋州港在慶國的東面,雖然靠著大海,但由於最近南方的幾個港口已經建設起來了,預計中的往西方去的海路也早已經聯通,所以國家的貿易重心已經移往了南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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