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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小心……”狄春正要上前責備兩句,卻被狄仁傑攔下。曲氏不敢抬頭等在那裡,心裡尋思著自己如此莽撞,想必要受責罵。片刻後,卻不見狄春罵聲出口,而是狄仁傑一陣朗笑:
“呵呵呵,不妨事不妨事,你看,這不是半點沒有打溼衣衫麼?我們還有要事在身,耽擱不得,速速啟程吧!”狄仁傑故作放鬆地揮袖撣了撣身上,臉上笑容可掬,一手捋了捋鬍鬚轉身快步離去。狄春也不好再多說,跟隨狄仁傑趕步過去。曲氏這才敢抬起頭來,眉間心上略有複雜,繼而快步端了水往廂房裡去。
狄仁傑快步出了府,門前早有車馬備好,車旁站了十二名千牛衛士個個身姿魁偉,腰間刀兵齊備。狄春一邊走過去扶狄仁傑上車,一邊輕聲道:
“老爺,小的聽您說得心驚肉跳,晚上出去恐怕不安全,這才請來十二名千牛衛將軍保護老爺。小的還準備了刀子放在車裡頭,不管它有事沒事都防著點兒,李將軍不在更得小心。”
看狄春一臉不安,狄仁傑又笑上臉龐,想來狄春追隨他多年,鞍前馬後多少也得些經驗。如今這深夜見駕更是外鬆內緊,狄春自然也是心中有數。狄仁傑坐進車裡,狄春也坐上車前手執長鞭打馬前行。車轍慢慢轉動,軲轆聲又響在道上,兩旁侍衛大步跟隨在側,大隊人馬自狄府門前出發。
已是子時,整個神都大街上靜得可怖,偌大一條御道上一個過往的人也沒有。狄春兩耳直豎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四周動靜,頸後卻直冒冷汗,執鞭之手手心裡也津津出汗。放鞭打馬也是儘量放輕,似是怕驚擾了這夜裡幽魂。
風捲塵沙撲面來,吹得行人眼難開,幸而那車簾是棉製厚重得很。狄仁傑端坐車內雙目神采怡然毫無懼色,時而思緒萬千,時而仰面輕嘆。狄春在車裡放置了一把短刀,此時也被他放在手邊。自想透整個案情之後,狄仁傑心頭便一直有不祥之兆。聽外面風聲驟起而車轍未停,狄仁傑輕挑開車簾,將短刀遞了出去,道:
“狄春,你拿著!少時若有事情,你不要多言也不要多事,只管自己逃走,不要管我!”
車輪未停,短刀未接,只聽得車簾外狄春道:“老爺您說什麼呢?要留也得老爺您自己留著。小的死了也就死了,老爺您可不能有事,如燕小姐和那麼多冤死的人可還等著您給他們個公道呢!”
狄仁傑聽得心頭微微一震,也不知是狄春口中哪句話觸動了一根心絃,只輕言道:“你若不逃,誰去知會元芳速來救……”
“江舞風!”還未及講完,狄仁傑卻聽見車外狄春大叫一聲,車身隨即停了下來。
狄仁傑暗從車簾縫隙中向外看來,只見拉車馬匹停在那裡,江舞風一身白衣風中起舞,宛如仙子從天而降又如蜻蜓立荷一般站在馬頭上。風吹白衣翩飛,如朧月輕雲,如廬山煙靄繚繞身周。一張瓜子臉上眉目清麗脫俗,不施脂粉而膚如凝脂,未點硃砂而櫻唇皓齒。正是:
素面白衣自傾城,雲端月下舞清風。
平生世外逍遙子,冷畫峨眉玉化魂。
長劍在手,其意自明。狄仁傑看她翩然白衣之間已然掩不住其中殺機,自是知道她此行來意,此時此刻,狄仁傑心中卻並未擔憂自身安危,而是替李元芳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江舞風此刻出現,便是意味李元芳並未將她擒獲,或更意味李元芳已然遇了不測。不及狄仁傑出口詢問,馬車兩側十二名侍衛齊齊亮了刀衝上前去,圍堵在車前作守備之勢。
江舞風未戴面紗,臉上神情淡漠清冷如冰,大抵這十二名千牛衛士在她眼中還比不得猛虎,至多也只能算得豺狗。江舞風迎風傲然獨立,周身帔帛更是翻飛得飄如浮雲,居高臨下正對了馬車上直冒冷汗的狄春,風過她身周之時也像帶了刀劍一般鋒利。江舞風見這十二千牛衛士有意相抗,左手掄轉飛仙劍橫在面前,右手緩緩將劍自劍鞘中抽出來。
劍光清泠,寒硭四射,劍身明如鏡,照出那一雙清冷孤高杏目殺機畢露。風捲塵沙來得更是猛烈,飛沙走石之間吹得那圍堵的十二名千牛衛士幾近睜不開眼。見此時機,江舞風以左手狠力將劍鞘往一旁推出去,飛仙劍應勢出鞘。狄仁傑坐在車內,只見江舞風一如輕雲浮遊直逼眼前,白影過處劍光如左右兩道霹靂一般閃過。
“啪”,適才被江舞風用力推飛往一旁去的劍鞘硬是狠命釘插在街道沿邊房屋牆上;響聲未落,江舞風也如風中飄瓣一般輕輕落在狄春面前,手中飛仙劍向前直指車內狄仁傑;同一時刻,剛才圍堵在車前的十二名千牛衛士齊齊如中心開花一般往兩邊倒去。狄春看著江舞風手中飛仙劍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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