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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頭江舞風再用力一拉,再左右一抖,這素練似是鋼棍一般將圍站在素練兩邊的侍衛盡數攔腰撂倒,開出一條道來。
江舞風飛身踏入人群中,直被這黑壓壓一片淹沒其中,只聽得喊殺聲中傳來她句句清晰吟駱賓王《於易水送人》,道:
“此地別燕丹,壯士發衝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
字字句句,抑揚頓挫,伴著喊殺聲,刀兵錚錚聲,慘呼聲,聲聲入耳而來;又伴著一道白影穿行在黑壓壓一片人頭中,血花飛濺之紅,天外飛仙之白,侍衛甲冑之黑,極盡天下之色觸目驚心。
此間,江舞風旋身而走,左右開工,所過之處皆殺倒大片侍衛,但凡劍起必然命中要害絕不留手。曹正提刀而上,江舞風反轉劍身又殺倒四名侍衛,再出劍直擊曹正,卻在最後關頭又劍走偏鋒只在曹正臉上劃了一道細痕。曹正心中一驚,只怔愣愣站在那裡眼看江舞風穿梭在人群中,臉上微痕似在他心上劃開一道痕印。
血濺十步,殺人如麻。江舞風身後留下一條血路,身上白衣卻不佔半點緋紅,不作停頓飛身進宮城而去。狄仁傑看她這般武藝高強,幾近看呆,見她入宮城而去這才回過神來道:
“快!保護皇上!”
夜色沉凝,風聲呼嘯耳畔。宮城之內更鼓響起四聲,漏壺中刻箭浮上丑時。正是伸手不見五指,月黑風高之時。深秋夜寒,重露結霜,御花園中百花凋盡,只有泥土發出清新之氣。深宮高巍,殿宇森羅列布,如一卷詩書攤開整齊有序。
重闈深處,御書房裡燈火通明。房內九龍御案端置帷幔之間,天子鳳鸞大位安放在後。書架上滿滿堆放各類典籍,御案上層層堆積了許多公文,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掌燈侍女一左一右立於案旁面色肅穆,手中宮燈光暈*。
九龍案前,有人身著金龍騰雲袍,頭戴紫金鳳頭冠隻身立於案前,正對了書架,背對著門外。但見他身姿高大魁偉,將整件龍袍撐個飽滿,腳上卻蹬了一雙虎頭瓚金大靴,若是細看,倒先露了三分馬腳。手上一卷書冊,捏得好似刀把一般直將紙張捏得發皺。
宮燈輕蕩,燭火搖曳,有陰風自門外陣陣而來。他依舊是站在九龍案前,背對門外紋絲不動。風聲漸緊,吹得人後腦勺愈發透涼,他輕輕將手中書卷放在了案上。書卷剛觸到案桌,耳後便有“嗖嗖”兩聲劍嘯傳來。
飛仙劍影,寒硭光散,夾雜了風聲中重重殺機直奔這身穿龍袍之人背心窩而來。奏摺翻飛,幽蘭出鞘,劃破肅殺之氣橫掃開去。“鐺”一聲驚響,震得兩名掌燈侍女紛紛捂住耳朵躲閃開去。
白衣翩然風中舞,幽蘭吟嘯鬼神哭。待到這聲響過去之後,兩劍相對,分毫不讓;四目相看,有怒有悲。幽蘭劍怒,怒的是江舞風如此歹毒,竟挾持狄仁傑來刺殺皇帝;飛仙劍悲,悲的是今日遇了李元芳恐怕一場心血終化風,一懷相思也作空。
“江姑娘,你我素無冤仇,本來我還對你有敬佩之心,敬你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可是你用心歹毒,不僅用計害死了如燕,更挾持大人進宮刺帝,看來你我今生,連兄妹也做不得!”李元芳言辭振振,眉目之間往日大將軍意氣剎時無蹤,身上猶如層層包裹突破了幾個洞一般,陣陣殺氣洶湧外洩出來。
九龍案上筆洗內的一缸清水,如被煮沸了一般波面跳動。江舞風頓覺撲面而來陰風與常時不同,常人再兇,也不過殺氣如刀;此刻陰風中殺氣卻如從鬼域而來,教人刺骨鑽心般發顫。江舞風頓覺面上皮肉有些發跳,上下牙齒也禁不住打顫,道:
“你是個大將軍,為何我從不曾見過你有這樣重的殺氣?”
“那是因為我以前沒有想過要殺你!”李元芳亮明瞭手中幽蘭寶劍,殺氣排山倒海而來,驚得御書房中那籠中金絲雀拼命撲騰,似作拼死掙扎。
幽蘭劍動,飛仙劍驚。李元芳手握幽蘭劍朝江舞風攻去,先是一路大開大合,力發之處大巧若拙。雖看上去不似江舞風那般飄逸好看,實則內含威力無窮。江舞風不是外行,怎看不出他意在先以鈍招蓄險,逼得對手退無可退,方寸大亂之後再取對手性命。此招一出,似江舞風這般招式以輕靈見長的只有閃避,若然被他擊中一下,少則筋骨斷裂,多則後果不堪設想。
江舞風一路避讓,卻也知道一再避讓便合了對手心意。但見江舞風左手一翻,袖中晶石應勢而出懸上房梁,正好讓她借了懸樑之勢避過一拳,飛身翻到李元芳身後。未及喘息,李元芳竟已然反手一劍朝她揮來,江舞風此番倒不示弱,側身出劍,正與幽蘭劍正面交鋒。兩劍疊交,相互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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