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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拍上男人的臉那一刻,對方原本連被美術刀劃傷都不會停頓下來的動作,居然生生頓了一下,那張符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焦黑粉末。
與其同時,冬至似乎聽見虛空中傳來一聲尖利叫喊,男人的身體失去支撐,一下子委頓下來,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冬至忙拉起張行又往前跑,跑到兩人都精疲力盡,才終於停下來。
張行臉色煞白,張口喘氣,發出手推風箱似的嗬嗬聲,冬至也沒好到哪裡去,但他抬頭四望,突然意識到從剛才自己發現張行被拽著頭髮拖行到現在,他們一路上就沒碰見過其他人。
原本熱鬧的景區,那些遊客都到哪裡去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問張行。
張行魂不守舍,像沒聽見冬至的話,冬至狠狠心,給了她不輕不重一巴掌,女孩子才終於回過神來。
見她又要哭,冬至只得威脅道:“你一哭就會把那人引過來了!”
張行硬生生剎住哭聲,抽抽噎噎說起來龍去脈。
之前他們在瀑布那裡分手之後,徒步團很快繼續出發,姚斌,也就是剛才那個男人,就跟張行走在一塊兒。
其實姚斌高大英俊,陽光健談,在團里人緣很不錯,這次也是單身出行,張行對他並不反感,只不過中間橫了個冬至,弄得兩人都彆彆扭扭。冬至走後,姚斌主動向張行道歉,承認自己剛才態度不太好,說下次要是再碰見冬至,一定也跟對方道歉,不一會兒兩人就又說說笑笑,落在隊伍後面。
接著一行人就去了綠淵潭,那路上有條岔道,人比較少,領隊讓大家都往小道走,不少人希望停下來休息拍照,結果張行和姚斌就從最後變成了最前面的人。
“你是說當時領隊已經讓大家出發,你們就走在前面,結果走了一段路回過頭,卻沒見到其他人?”冬至皺眉。
張行喘息道:“我們有點奇怪,以為其他人還沒跟上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他們,就循著原路回去找,誰知走了很久,居然又走回瀑布這裡來。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姚斌就讓我坐下來休息,他去找找看有沒有人能問路。”
“我等了差不多快半個小時,姚斌才慢吞吞回來,當時他已經變得很奇怪,垂著頭,踮著腳走,也不看我,我還以為他受傷了,就過去扶他,誰知他突然就把我撂倒,然後拽著我的頭髮往前拖……”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她臉上依舊十分恐懼。
遠處雷聲陣陣,無休無止,剛才冬至還覺得天氣很愁人,可現在唯有這雷聲,才能讓他們感到片刻的真實。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啊!”張行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害怕到了極致,聲音都不由自主打著顫。
“先想辦法出去再說!”
張行泫然欲泣:“可我們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出去啊!”
“那也得走,你看看時間,根本沒動過!”他拿出手機。
張行忙掏出自己的手機,上面的時間停留在下午兩點零一分。
徒步團路過潭子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四十五分,怎麼可能過了這麼久才兩點零一分?除非她跟姚斌兩人打從跟大部隊失散之後,時間就沒再走過!
這個認知讓她心底的恐懼越發蔓延開來。
難道他們不是在長白山,而是異次元空間嗎?
冬至已經把揹包翻了個底朝天,只翻出一個畫板,一支鉛筆,一疊空白或塗鴉過了的畫稿,幾塊巧克力,一瓶水,一個充電寶。
沒有硃砂,也沒有黃紙,為了輕裝上路,這些全都被他落在酒店了。
本來以為兩張符文已經夠用了,誰能料到爬個山還會碰見這種事?
想了想,他抽出一張空白稿紙,美工刀在身上隨便擦一下,劃開手指,鮮血霎時泉湧出來。
沒空理會張行臉上寫著“你也中邪了嗎”的表情,冬至強迫自己定下心神,在白紙上畫符。
何遇可以做到,他應該也可以,哪怕效力微乎其微,但只要能發揮一點點,下次他們就還有機會逃命……
“這個你拿好,就類似護身符那樣,要是遇到危險就丟向敵人。”
張行愣愣接過他遞來的三角符文,哦了一聲,不知道作何反應。
手抖了一下,寫廢兩張,但總算有兩張還能用,冬至手指上已經劃了好幾道傷口,疼得直抽冷氣。
張行默默開啟揹包,拿出創可貼給他包紮。
眼看手機電量所剩不多,雖然有充電寶,但冬至也不想隨隨便便用完,正想說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