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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遇認真的神情就像自己在作什麼絕世名畫。
車廂裡雖然是深夜,還比較安靜,但不乏有人竊竊私語,車輪在鐵軌上滾動的噪音,何遇心無旁騖,全然不為所動,嘴裡還喃喃自語,聽不清在唸什麼。
最後筆畫長長拖過的瞬間,何遇飛快咬破手指,往符紙上一彈。
對方動作太快,冬至看見血彈到硃砂筆劃中,似乎還伴隨著金光隱隱掠過一瞬,隨即消失不見。
何遇一氣呵成寫好一張符籙,其實也還不到一分鐘的事情,但卻好像過了很久。
“好了!”
他長舒口氣,擦掉額頭上的汗,又吹乾符籙,將它折成等邊三角形,遞給冬至。
“這是明光符,最常見的一種驅邪符,你放在身上,可保靈臺一點清明,不受邪魔內侵。”何遇抓抓頭髮,“本來用黃紙寫是效果最好的,但現在沒有,沒辦法,我已經用我的血加強了符膽,可以稍加彌補一下效果,你帶在身上,最好上廁所也別離身。”
對方畢竟一片好意,冬至鄭重感謝,把符籙放進口袋裡。
何遇好像沒心沒肺的樣子,又開始拿出手機玩遊戲,一邊和他聊遊戲開發和設定。
冬至閒得無聊,想起何遇剛剛畫的符,也在草稿上隨意塗鴉。
何遇餘光一瞥,咦了一聲。
冬至在畫剛才何遇畫過的符籙,那麼複雜的字元,他居然看一眼,就隨手畫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形似神不似,更談不上效力可言,但已經足夠讓何遇意外的了。
“我學了一天才畫出來的符,你居然看一眼就會了!”
“我畢竟有美術功底。”冬至有點小得意,又要保持謙虛,睫毛跟著眼睛上下眨動,甭提多可愛了。
何遇又羨慕又嫉妒:“還好你沒在我師父手底下,不然我肯定天天被他拿著你念叨!”
剛說完,他心頭一動:“這樣吧,我把畫明光符的訣竅教給你,下次你可以拿黃紙和硃砂自己畫。”
冬至躍躍欲試,又有點猶豫道:“那你這樣算不算洩露師門秘密?”
何遇大手一揮,很是豪爽:“沒事,就一張符而已,誰讓你是我喜歡的作者呢!”
“人有頭有腳,符也一樣,分符頭,符腹,符膽,符腳,缺一不可,降妖伏魔,保家平安的符文,一般符頭都是敕令,有些符是請神的,還得加上想要請的神明,但各派都有不同秘法,同樣一種符,不同派別也有出入……”
何遇絮絮叨叨講了一堆,又給他說畫符時的訣竅。
“畫符經常會失敗,你沒有修習內家功夫,更是事倍功半,剛才只是能把圖案畫出個輪廓,離注入符膽還遠得很,回頭我再給你畫一遍明光符,你回去之後照著練習,切記畫符的時候,要氣沉丹田,心念合一……”
冬至虛心請教:“丹田在哪裡?怎麼把氣沉下去?”
何遇想了想道:“你醞釀一下放屁的感覺,但不要把屁放出來。”
冬至:……
何遇道:“普通人畫出來的符,空有符形,沒有符竅,不過你要是真能把這道符原原本本畫出來,就算是空有符形,震懾一般小魔小怪也足夠了。要是下次再碰見那樣的情況,連符也起不了作用,還可以咬破手指,對著虛空畫明光符,只要定下心,說不定威力還要更大一些。”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轉頭問冬至:“你還是童男吧?”
冬至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何遇嘿嘿一笑,拍上他的肩膀,擠眉弄眼:“我懂,我懂!是就更好了,你這種生辰,本來就應該注意一下。”
冬至迷茫:“我的生辰怎麼了?”
何遇道:“冬至是一年陰消陽長之時,換而言之,正好腳踩陰陽,這本來也沒什麼,但你名字居然也叫冬至,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八字裡同樣是陰陽消合,互取平衡。其實論兇論煞,你不算最差的,還有很多不好的八字排在你前面,但對一些有歹心的人來說,你的八字也不是全無作用。”
他沒具體再說下去,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冬至點點頭,虛心受教。
何遇看見他乖巧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髮:“乖。”
隨後又覺得自己不好意思,咧嘴一笑:“我有個毛病,一看見毛絨絨的可愛小動物就受不了。”
冬至嘴角一抽:“我哪裡毛絨絨?”
何遇理直氣壯:“頭髮!”
冬至照著何遇畫出來的符文又畫了幾遍,一遍比一遍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