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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也有幾個像他這樣大半夜還睡不著到處走動的乘客,但更多則是在座位上打瞌睡或看電影,車廂內的燈也被關掉大半,昏暗的影子伴隨腳步往前走動時隱時現。
火車微微顛簸,冬至不得不緩下腳步,扶住車壁。
然後他就看見自己的影子抬起左手,朝他揮了一下,像在打招呼。
想要關上門已經來不及了,看見對方朝自己望過來,他只得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畢竟不是人家單位的員工,還成天往這裡湊,冬至有點不好意思,生怕給領導留下什麼壞印象。
龍深問:“何遇呢?”
冬至老老實實道:“在裡面睡覺。”
他沒敢把兩人昨晚通宵玩遊戲的事情說出來,龍深也沒再追問,點點頭,卻說了一句:“你跟我來。”
冬至愣了一下,心說該不會是看他長得順眼,打算給他開個後門,提前招聘進來吧?
他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跟著進了對方的辦公室。
龍副局長的辦公室就跟他這個人一樣,簡潔乾淨到極點,唯一特別的地方,是其中一面牆上掛著兩把劍,劍鞘古老陳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連上面鑲嵌的寶石都蒙上一層霧色。
“把這個填了。”龍深拿出一張表格,推到他面前。
上面需要填個人資料,甚至還有銀行賬號。
難道是為了入職以後方便發工資?
冬至有點不好意思:“這麼快就填嗎?沒有經過考試,會不會對別人有點不公平?”
龍深莫名其妙:“考什麼試?何遇沒跟你說過嗎,你上次在長白山立了功,他幫你申請了兩萬塊獎金,填表之後十個工作日內應該就會到賬了。”
冬至:……
他從脖子往上迅速蔓延出紅色,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愧。
龍深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逝,緩緩問道:“我聽何遇說,你想考進這裡?”
“對,我會好好複習的!”冬至忙道。
龍深卻道:“我建議你放棄這個想法。”
冬至愣住,滿腔熱情被冷水當頭腳下:“為什麼!”
“因為你不適合。”龍深面色淡淡,“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特殊不凡的來歷,別人不說,就說何遇,他出身閤皂派,這個門派起源於唐代,曾是與茅山,龍虎山齊名的三大傳籙宗門,只是到了明清才逐漸低調。你的確有些小聰明,但也僅止於此,歸根結底,你還是一個凡人,這裡藏龍臥虎,你根本進不了,不必白費力氣了。”
冬至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他知道龍深一點也沒說錯。
何遇會畫符,看潮生會變貓,連老鄭都能一鞭子抽散那些神出鬼沒的潛行夜叉,而他自己會做什麼?就連唯一會畫的符籙,也是何遇教給他的。
但他不甘心,就像小時候有老師說他手腳笨拙,不適合畫畫一樣,他骨子裡有一份倔強,想要去付出努力。
“龍老大,我知道,像你這種有本事的人,都挺瞧不上我的,我也知道我比起你們,什麼也不會,但何遇說,考試之後會有培訓,之前也有個人什麼術法都不會,透過培訓之後能獨當一面……”
“最後死在前線。”龍深接過他的話。
冬至一驚。
龍深冷冷道:“那個人是武當的外門弟子,身手比你好太多,也透過考試考進來,在這裡任後勤人員,十幾年前西南出了一些事情,當時人手不足,他被派過去,結果在執行任務中犧牲了。你就算考進來,頂多只能當後勤,命令一下,該上也得上,我不會吝惜手下人的性命,但也不會讓他們無端送命!”
見對方沉默不語,龍深道:“何遇胡鬧也就罷了,我希望你別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
“謝謝您的建議,我會好好想清楚的。”冬至努力表現出誠意,但難免像一朵被曬蔫了的花。
他轉身想要離開,卻被龍深叫住。
“等等。”
冬至愣愣看著對方伸過來的手,微涼指尖碰上自己的脖頸,激得他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隨著對方的氣息越來越近,冬至一時間腦子空白,心跳加速,連嘴巴都好像被膠水黏住,忘了怎麼開啟。
“你……”龍深終於開口。
他想說什麼?
冬至的腦子胡亂猜測,越是緊張,就越是容易信馬由韁。
該不會是看上自己的美色了吧?如果想要潛規則,那自己是拒絕還是接受好呢?他怎麼還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