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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過,也不知在裡面幹什麼,居然待了半個小時那麼久。
冬至只好去敲門。
他不僅想上廁所,也是怕裡面的老人那麼久不出來,出個什麼狀況。
結果敲了好一會兒,都沒人應答。
不會是在裡面暈倒了吧?冬至想道,心生不妙。
正好巡夜的乘務員路過,他趕緊叫住對方,說明情況。
乘務員一聽也皺起眉頭,開始敲門叫人。
冬至實在憋不住了,只好一路小跑去另一頭的洗手間,結果回來時乘務員還在那兒敲門。
他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
這種動靜下,裡面那個人只要不是失去意識或聾子,應該都會聽見。
乘務員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用對講機找來另外一名乘務員,帶著鑰匙過來開門。
鑰匙一到,門終於開啟。
深夜車廂人不多,大都靠在座位上睡覺,要麼三三兩兩打牌,但也有幾個人閒極無聊湊過來看熱鬧。
但此時,圍觀的人都愣住了。
因為狹窄的洗手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乘務員第一反應是冬至在說謊,但她隨即又覺得不對勁。
如果真沒有人進去,為什麼門會反鎖?
火車高速執行,對方跳車的可能性也不大。
就算真的跳了車,可洗手間的窗戶也是鎖著的!
冬至肯定道:“我親眼看著那人進去的!”
乘務員懷疑:“會不會是對方出來了,你沒看見?”
可這門反鎖了又怎麼解釋?
眾人面面相覷,乘務員嘴裡嘟囔,給自己,也給別人找了一個答案:“可能是鎖壞了吧!”
冬至下意識往自己座位後面望去,這節車廂的人不多,燈光昏暗,有的在睡覺,有的在打牌,有的戴著耳機在看電影,但似乎並沒有剛才自己看到的那個老人。
是燈光太暗,自己沒看清,還是對方已經去了別的車廂?
這是第一件怪事。
冬至回到座位上,不時望向廁所方向,後來又有幾個乘客進進出出,都很正常。
他的鄰座沒有人,對面的乘客也在上一站下車了,後面有幾個分散坐開的年輕人想玩鬥地主,正好看見他這裡空位多,就過來詢問,並邀請冬至一起打牌。
冬至本來是個挺愛熱鬧的人,但經過剛才一幕,他心裡總覺得奇怪,想自己琢磨琢磨,就婉言謝絕了,但把放在鄰座的書包拿起來放在地上,很大方地將空位讓出來。
幾個年輕人笑嘻嘻拿著牌和零食過來,大家很快混熟,冬至得知他們是將近畢業約好一起出來玩的學生。
“我以為你比我們還小呢!”高大英俊的男生聽說冬至已經工作好幾年之後很驚訝。
冬至的臉輪廓柔和,連頭髮也軟軟的,這種長相很佔便宜,年輕時顯小,年紀大時還顯小。
尤其他的面板,比女孩子還白。
冬至經常被這麼說,早就麻木了,聞言笑嘻嘻,也不反駁,腦海裡卻不自覺浮現出剛才老人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情景。
為什麼人會進了廁所憑空不見?難道廁所裡有個誰也看不見的異次元通道?
想著想著,他的腦袋一點一點,不自覺打起瞌睡。
旁邊打牌的女生看見了,忙噓了一聲,大家的談笑聲頓時變小。
睡覺的人將腦袋歪在車窗上,睫毛在眼窩投下淺淺陰影,連閉著眼的時候都眉眼彎彎,像是在笑。
但這種恬靜沒能維持多久,火車路過一段不平的軌道,略大的震動讓後腦勺撞上窗沿,冬至哎喲一聲,立刻捂著腦袋清醒過來,一臉半夢半醒,茫然無辜。
對面的女生看見他的樣子,覺得又可愛又好玩,禁不住笑出聲,手裡的牌失手掉在地上,溜到冬至腳下。
他彎腰幫忙撿起,一翻牌面,是張“鬼”。
冬至忽然有了些靈感,將牌還回去,從揹包裡拿出紙筆,在上面信筆遊走。
“這畫的是什麼?”坐在旁邊的男生抽空瞄了一眼。
“水鬼。”他頭也不抬,筆尖飛快。
一隻四肢著地,面目猙獰的妖怪躍然紙上。
他不是心血來潮想炫技。
踏上這趟旅途之前,冬至還有份工作——比遊戲程式設計師還要苦逼的遊戲美術。
工作三年,部門裡的同事一個個跑掉,最後連主美術也跑了,胸無大志的冬至稀裡糊塗被提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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