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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到頭來卻錯投了主子,胤禛念他伺候先帝數十年,戰戰兢兢,沒出過差錯,本想遣他將來去給先帝守陵,但興許是梁九功自個兒心裡害怕,當天夜裡就懸樑死了,新上任的御前總管,便是原先那雍王府裡的管家,胤禩方才所說的蘇公公蘇培盛。
胤禛面色一柔,正想說什麼,卻聽得外面傳來蘇培盛急促的聲音。
“萬歲爺,奴才有要事相稟。”
胤禩隨即抽出手來,整了整衣裳,垂首肅立,胤禛笑睨了他一眼,方道:“進來。”
蘇培盛急火火走了進來,趨前幾步,看了看胤禩,欲言又止。
胤禩見狀正想告退,胤禛卻道:“八爺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能得咱這位主子說一句不是外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蘇培盛雖知這兩位爺自在潛邸就交情甚好,可如今一位當了皇上,卻還相處融洽,就更讓人欣羨了。
雜七雜八的念頭在心裡一閃而過,他應了一聲,忙低聲道:“永和宮那邊現下正鬧著……連皇后娘娘也被趕了出來呢!”
那拉氏都被趕了出來,這事鬧得估計還不小,先皇剛剛駕崩,新皇生母就開鬧,想來想去,只怕也就是與十四有關。
胤禛心念電轉,臉色已是沉了下來。
勸 告
依照禮制,皇太后本應移居慈寧宮,但德妃只說永和宮自己居住多年,不捨別居,故而執意不肯,胤禛無法,只好由得她去,將永和宮依制改為太后寢宮,讓皇后嬪妃等內命婦在此請安見禮。
此時的永和宮內靜寂無聲,宮人都被遣了出來,就連皇后那拉氏也站在門口踟躕不前,雙手交握,面色尷尬。
胤禛二人趕至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幕。
那拉氏見到他們,臉上立時露出如獲大赦的表情,疾走幾步上前見禮。
胤禩也忙向那拉氏行禮。
“裡面如何了?”胤禛匆匆便問。
那拉氏面有難色。“這會兒怕是皇額娘心情不大痛快……”
胤禛皺眉,隱隱猜到端倪。“怎麼回事?”
她苦笑道:“因著九弟和十四弟的事,問臣妾何時放人,臣妾只說自己身在後宮,這些朝廷大事一概不知,但皇上待手足親厚,勸皇額娘放寬心,但皇額娘說……”
胤禛沉下臉色:“說什麼?”
“說皇上不肯放了他們二人,所以大發脾氣,將臣妾趕了出來。”
事實上烏雅氏說的是,皇上坐穩了皇位,自然要趕盡殺絕,刻薄兄弟。
但這種誅心之言,說出來只會讓原本就脆弱的母子關係雪上加霜,那拉氏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了委婉言辭,饒是如此,仍舊讓胤禛臉色越發難看。
本朝以孝治天下,新朝登基,喪期之後,自然要奉生母為皇太后,上徽號,且大赦天下,但這些原本算得上喜慶的事情,如今卻蒙上一層陰影。
胤禛知道,他們母子二人的事情,像先帝宜妃這樣的宮闈老人自然清楚,這些事情一鬧,未必不是給對方看了笑話。
但他沒想到,生母疼十四,恨自己,已到了如此地步,在得知十四被軟禁的訊息之後,竟連那拉氏也被趕到外面。
想及此,他只覺得一股怒氣往上翻湧,拳頭攥緊了又鬆開,深吸口氣,踏了進去。
胤禩跟在身後,心頭不無憂慮。
前世他自然巴不得站在一邊看笑話,當時皇太后當著眾臣的面給胤禛難堪時,他還曾幸災樂禍,想著能不能利用母子二人的恩怨去挑撥離間,敗壞新帝的名聲。如今時過境遷,卻覺得胤禛與德妃的性格實在過於相像,皆是剛強之人,以致於親生母子,竟落得恨不能不相見的局面。
此番會面,只怕又是一番風波。
往昔的德妃,如今的皇太后烏雅氏,正坐在殿中,見了他們進來,也只是冷冷一瞥,隨即移開視線。
太后能如此,皇帝卻不能,因此胤禛憋著一口氣,也得先給她見了禮。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
“太后吉祥萬安。”胤禩跟在後頭,也隨之行禮。
“你們還當我是太后嗎,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太后嗎?”烏雅氏面無表情,縱然站在面前的是她的親生兒子,但在那雙眼裡,也看不見一絲溫度。
胤禛強忍著氣笑道:“皇額娘何出此言,大臣們上摺子,說要給您上徽號,尊為仁壽皇太后……”
話未落音,烏雅氏已打斷道:“這些都是虛名罷了,我一個快入土的人了,本該追隨先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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