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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對最最親近的人縱是有一丁點疙瘩,胤禛也覺得受不了。
胤禩……
他心頭默默地將這個名字唸了幾遍,帶著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已經刻入骨血的眷戀氣息,然後長長地吐了口氣。
生病可以逃避一切,醒來的時候卻不得不一一面對。
十四本就掌了戶部,若大軍開拔西北,他現在不過是貝子的爵位,定然會再次封爵。
內有德妃坐鎮後宮,外有兵權在手,普天之下,還有哪個人能比他更風光?
胤禛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目光沉沉,面色冷漠。
德妃兩個字在他心中,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然後,床榻上微微發出聲響,胤禩緩緩醒轉過來。
“四哥?”他扶著額頭,聲音帶了些混沌。
胤禛柔下神色。“醒了?我讓人備了早膳,一塊兒用吧。”
“嗯。”胤禩坐起來,身體微微一僵,垂下的頸項上還留著一抹可疑的紅痕。
胤禛心頭柔軟更甚,伸手去扶他,又幫他穿戴好衣物。
“你身子無礙了?”胤禩接過杯子啜了一口。
胤禛嘴角噙笑,握住他的手捏了一捏。“無事了。”
胤禩仔細端詳了他一眼,也驀地笑了。“四哥這是故作鎮定,心亂如麻呢?”
胤禛被他道破心思,笑容卻更深了些,只是眉眼之間多了些悵然。
“昨日之後,十四必然風光無量。”
“那又如何,太子當年,不是比他更風光?”胤禩笑了,抹了抹臉,彷彿將殘留的倦怠也一併抹去,神色恢復清朗明澈。
胤禛嘆了口氣:“老爺子是最忌諱手頭有權柄的,太子、大阿哥,乃至三藩、臺灣的鄭經,他都一一除去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怎的如今就容得下十四兵權在手。”
“再大的權,也越不過老爺子去。”胤禩淡淡道。“要廢要立,還不過是一句話之間的事。”
被他一提點,胤禛心頭一震,醒過神來。“怕只怕,老爺子這是在暗示什麼。”
“以後他領兵出征,遠在天邊,任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又關你什麼事了?”胤禩似笑非笑看著他,“四哥在京城,手段還少了不成?”
後面這話,卻是帶了調侃。
胤禛做事少有瞞他,連粘竿處的事情,也與他說過,只是胤禩有心避諱,不願多聽多問,有些事情,並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胤禛也不知想起什麼,神情驀地冷了下來,良久,方道:“國庫虧空,有何辦法籌銀?”
“四哥心中必是有定論了?”
“我想來想去,都是些得罪人的法子。”微微苦笑,心底還是有些不甘,同是一母所出,他的弟弟,名利雙收,而他,吃力不討好。
“先號召募銀罷,但只怕成效不顯,若不行,指不定就得抓一兩個人,抄家罰沒,殺雞儆猴。”
“江南李家?”胤禛擰起眉頭,他想來想去,三書以上京官,大多是康熙朝老臣,老爺子念舊,若要抄家,自然是不肯的,他只能往遠處想,若是小打小鬧,即便抄沒了,國庫也入不了幾個銀兩,還落得個惡名,索性不如把主意打到江南三大織造頭上。
胤禩臉色一變,繼而苦笑。
這個人真是膽大包天,李家雖然油水多,卻也是天子近臣,若要對他們開刀,曹家孫家必然兔死狐悲,聯合抵制,老爺子也不會應允,怎就想到他們頭上去了。
“四哥。”他帶了些無奈地看他。
不必多說,胤禛也已曉得他要說什麼,便握著他的手,笑著安撫道:“我不過是說笑罷了,老爺子肯定不會同意的。”
可除了這些,還能怎麼辦?
宗室裡財大氣粗的,也不乏其人,如莊親王博果鐸,手裡頭同樣不是什麼乾淨的,只是康熙當仁君當久了,又怎肯對宗室近親下手,揹負欺辱兄弟長輩的罵名?
胤禛只覺得千頭萬緒,卻無計可施。
前世胤禩巴不得看他倒黴,現在設身處地,才知他四面楚歌,如履薄冰,確實艱難之至,也虧得上輩子那樣的情境下,他還能突圍而出,君臨天下。
“這種事情,需要有個由頭。”胤禩一邊思索,緩緩道,“戶部素來不是清水衙門,四哥那裡,必然也有些人,收受賄賂,賣官鬻爵,只不過上下關節打通,互相包庇遮掩罷了。”
胤禛點頭,臉色帶上厭惡。“這樣的人,可謂數不勝數,我雖然坐鎮戶部,而無法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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