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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金蠶的人,必須在“孤”、“貧”、“夭”三種結局中選一樣,法術才會靈驗,所以養金蠶的人都沒有好結果。於是,也誕生了一種叫做”嫁金蠶“的風俗,所以勸一勸路過少數民族地區的同志,地上有金銀,千萬莫撿,切記切記——這是題外話,略下不提。
我這本命金蠶蠱比較老實,對我要求不高,也沒有叫我做選擇題,除了剛開始不聽話、拼命折磨我外,一碗黑茶功德湯喝下之後,服服帖帖,雖然也偶爾鬧脾氣、愛喝小酒之外,其他還好,大事從來不掉鏈子——哦,它回住處的方式也讓我不喜,當然,習慣就好。
一夜無事。
第二日我心有牽掛,於是早早地回到家裡,時值下午六點,看見一樓大廳裡有一個穿得青色舊袍子的男青年,跟《神鵰俠侶》裡面全真教老雜毛們的穿著一般,大襟大袖的道袍,裹腿,著布鞋,頭上沒戴方帽,挽髮髻,兩縷青須,正在樓下與人侃侃而談。
跟他說話的是物業房的一個什麼經理,我見過,但是印象不深。周圍為了一圈人。
倒是那個胖保安看見了我,叫住我:“陸先生,你來得正好,你昨天不是也遇到髒東西了麼?跟茅克明師傅說一說。”他昨天晚上值夜班,不過這會兒倒也精神,只是眼睛上糊著眼屎,顯然也是被臨時叫過來的。那年輕道士看著我,作了一個揖:“這位先生,貧道這廂有禮。”他沒叫我為居士,反而叫先生,讓讀過一些道藏的我有些意外。
而且,這道士沒有個道號,也好意思出門?
旁邊的經理給我介紹:“茅道長是上清派茅山宗第七十八代掌門的親傳弟子,玄機莫測,法力無邊,有了他來為我們超度亡靈,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失敬失敬!”
我一邊回禮一邊看著雜毛小道——就這鳥樣就號稱掌門弟子,我還真的有些懷疑。
茅山道士這玩藝,他們長期活躍於各種影視劇裡,多是以捉鬼降妖而名聞於世,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也知道,所謂茅山法門多見於附道外道的民間巫術,殊不知茅山宗的教義精華卻跟這些毫無瓜葛。真正的掌門弟子,自有供奉給養,定是在山中盤腿打坐,磨練心神,哪裡會勞累得四處奔波,裝神弄鬼、騙吃騙喝?
我正在疑慮中,那自號為茅克明的道士衝我微微一笑,說:“這位先生印堂發黑,眼角含煞,定然是衝了晨星、走了北火。無妨,來,來,貧道為你助一臂之力……”
第五章 驅鬼無術
雜毛小道跟我隨意聊了幾句,言語中倒也是對道家典藏、玄學古例十分熟悉。
我眼皮子淺,毫無經驗,也分不出真假,只是應付。講完昨天的經歷之後,茅克明向周圍鞠禮一圈,朗聲說已然查明來源,定是七月間跳樓的那女子作惡,這便去把它超度,引渡回地府。
說完,他收拾起自己的家當——桃木劍、八卦盤、乾坤布袋、招魂幡……這些吃飯的傢伙什倒也齊全,周圍有閒的業主也都想跟著去打一回醬油,物業公司的經理阻止不成,雜毛小道淡淡說道:“妖邪之物,氣息陰殘,沾染一些,一會體弱生病,二會財運消散,若有不怕者,無妨,自可跟貧道來。”人群立刻散了大半。
我笑著說我倒是個傻大膽,也好奇,去看看也好。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頷首,不說話。
來到五樓東首第一間,物業經理開啟房門,雜毛小道用桃木劍挑一張符籙,不點自燃,唸唸有詞地一陣亂舞,爾後進入。我跟著他、工作人員一起進去,這是一個寬敞的三居室,裝修風格很女性化,粉紅加淡紫,這時外面天色還早,但是裡面卻有一股陰沉之氣。許是幾個月沒有住人了,有一股子的灰塵味。
有人拉開窗簾,又把燈開啟,房間裡明亮如白晝,這才好了一點。
我眯著眼睛瞧上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常。這娘們生前明顯很偏好堪輿風水學,或者說那港商很喜歡風水之說,畫作、盆栽、牆面魚缸都擺放到位、講究,顯然是經過高人指點。照理說這樣的環境裡是生不出什麼厲鬼的,然而我偏偏昨天經歷過一次,也否認不得。
我跟著雜毛小道在房間裡走了一下,來到主臥,只見寬大的床上,鋪著大紅色的綢被,看得我很不舒服,由於之前就被警告說該房間主人是個HIV病毒攜帶者,於是不敢亂摸。雜毛小道看完之後,對物業經理說這家主人本應是個富貴命,說不得還能扶上正位,享盡一世榮華,沒想到一步走錯,萬丈深淵,故而憤恨不平,魂魄留念人間,無妨,待他開壇做法,超度這執迷不悔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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