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2/4 頁)
,紛紛地鬧,有破口大罵的,有默默垂淚的,有撒潑耍橫的。我聽著煩,蹲在醫院的門口,看著路上來去的行人,心中嘆氣。死人了,誰都難過,但是到底是誰的責任呢?若是人,只管抓了便是,可是,犯事的是野獸,是從來沒有爆過光的神農架野人。
那能怎麼辦?
唯有找上倖存者,能要一筆錢,就要一筆錢,總好過空空無落要好。最後,三叔答應家屬們,等獎金一下來,就給各家均分,這才平息了一些怒火。
第三天的時候,我們來到了馬橋鎮的一個小山村,找到了老薑的家人。他家正在辦喪事,吹吹打打,哀樂齊鳴,白色的棚子搭載外面,一個老婦人跪在棺材前哭得撕心裂肺,還有一個少年,披麻戴孝,呆呆地跪坐著,也不說話,愣愣地看靈臺上跳動的蠟燭,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們的到來遭到了村民的圍攻,老薑家裡面有好多個叔伯兄弟,紛紛圍上了我們,差一點沒亮刀子。還好三叔帶來了一些錢,塞給老蔣的婆娘,她那歇斯底里地哭喊才停歇了一點兒,抽抽噎噎。我們一行就三個,我、雜毛小道和三叔,中午時正在吃飯,他們也沒留我們,給完錢,我們在靈前祭拜一番後,準備走。
三叔突然在老薑的兒子面前停了下來。
他念了一段咒,然後猛地敲擊這小孩的腦門子。那孩子愣了一下,也念,一遍即過,完整無缺。他蹲下來,看著這孩子明亮的眼睛,問他問題。那孩子平靜地看著他,對答如流。我很驚異,聽老薑說過,他兒子是個得了自閉症的十二歲少年,除了跟那條土狗金子待一起外,一年都難得說幾句話。然而此刻與三叔,卻是如同正常人——不,簡直就跟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一模一樣。
旁人都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兩個人,怎麼都想不明白。
事情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三叔找到老蔣的婆娘,兩人在房子裡嘀咕了很久。結果,我們三個人去,四個人回來,同行的多了一個少年,也就是老蔣的自閉症兒子姜寶。
後來,姜寶成了三叔的徒弟,衣缽弟子。
回程時,這少年依舊不說話,只是跟三叔親近。我和雜毛小道偷偷找了一個機會,問三叔,怎麼回事。三叔說這小孩,不是自閉症,而是天生慧眼通。怎麼講呢?不好講,反正就是根骨奇佳,必成大器。
我們在保康縣城待了五天,處理相關事宜。那頭梟陽,也就是神農架野人,在某一天半夜被偷偷運走,相關的工作人員被下了禁口令。獎金的發放,也出奇的迅速,然後平分給了五個死者的家人。事情結束了,三叔他們要回句容,雜毛小道沒有跟著回去。三叔問為什麼,老蕭說算了吧,鐵齒神算說得對,他不能返家。一返家,奶奶死了,小叔殘了……他是一個註定要在外漂泊流浪的人。
無家者,出家。
三叔點點頭,沒說什麼,帶著斷臂的小叔、缺耳朵的周林和不說話的小姜,乘車離開。
此事本來已了,但是兩個月後,我卻又接到了三叔的電話。
——第八卷完——
第九卷 關於理想,關於愛情
第一章 拜見父母
接到三叔電話的時候,我正籌謀著去南方省洪山市的行程。
那個時候,在川北,剛剛發生了一場牽動了全國人民心絃的大災難,我母親被組織去參加縣裡面的捐款宣傳大會,回來時拉著我的手在哭,讓我既然有錢,便多捐一些。我說好,這是肯定的。我去縣裡面的指定地方參加了捐款,雖然不知道這筆錢,有多少能夠如實地到達災民手中,但是,哪怕只有一分錢,他們也能夠感覺到了溫暖,這樣,既可。
捐完款已經是下午五點,我肚子餓,於是跑到小吃一條街上,連吃了兩碗加了折耳根、酸辣椒的米豆腐,付錢的時候,三叔打來了電話。
一接通,他就跟我嘆氣。
我驚異,問怎麼回事了?是不是蕭克明出了什麼事情?
他說不是,小明這孩子,自從保康一別,就再也沒有回過家,不但如此,還把虎皮貓大人給拐走了……不過,他倒是每隔個把星期,都會打個電話回來,報平安,總算讓他爹和他老孃稍微安心些。我說哦,這就好。他猶豫了一下,問還記得二月份下旬的時候,我們在神農架爬窩溝子的那件事情麼?
我說啷個不曉得。
那一次事情,是我平生所遇過最離奇的事情之一,直至現在,我午夜夢迴的時候,總在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還在做夢,或者說,我仍舊沒有從夢境裡面走脫出來。我或許仍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