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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按著法門中的次序,依次把這些藥物放進去,用涼開水煎熬,先用武火煮沸,一大鍋,我加水,漫上藥材不過一指,熬沸之後,文火三天不間斷,逐次新增各類材料,第四天,我把轉移幾次、剛挖出來的十年還魂草切碎剁爛,又把朵朵生前的乳牙給磨成了粉,與諸般礦物一起放入鍋中煎熬。
如此又是三天。
這些天的日子裡,朵朵一直陪著我,許是廚房裡太熱了,她似乎並不喜歡這個地方,不過她倒也乖,沒事經常幫我擦汗、捶背。我閒著沒事,一是看書,二是陪她玩,時間飛逝。我三叔家鄰居養了一條土狗,自從我搬進來起就汪汪亂叫,煩人得很。有一天晚上朵朵跑出去嚇唬了它一回,從此那條狗再也沒有叫過,我白天出門時,遠遠的不敢過來,但是衝著我搖尾巴。
如此總共煮了八天,鍋裡面好多殘渣藥力被熬透,給我撈了出來,又新增其他,到了第八天的夜裡,我把所有的殘渣清盡之後,得到了一大塊像發酵麵粉的黑糊糊,很粘,半固體,足足有兩斤多。我取出來,把鍋子洗盡,然後放芝麻把鍋子煸香,再把這黑糊糊放到鍋子裡面翻炒。這也奇怪了,剛開始的一大坨,翻炒了半個小時,居然只有拳頭那麼大,薰香撲鼻。我停住了往灶裡面加柴火,等它稍微涼一點,就拿到手上來,手沾香油一直搓,一直搓,揉圓,最後得到一個拳頭大的黑團,冷卻之後,變得硬邦邦。
這就是所謂的九轉還魂丹。
丹成之日,並沒有電閃雷鳴,天現異象,在我握著這拳頭大的還魂丹發愣的時候,有人來敲門,是我鄰居家的小孩,問叔叔家裡面做什麼,怎麼這麼香?他拖著鼻涕,一臉的渴求。我說是炒芝麻,他要,我當然不敢把含汞的芝麻拿給他吃,好在屋子裡有些巧克力,把他糊弄走開。我關上門,仔細地看著這顆看著像網球一樣大小的東西,黑糊糊的,心裡面一點兒底都沒有,就像參加完高考,總感覺心裡面空落落的。
這種情緒讓我十分不安,要知道我高考可是落榜了,現在又有,莫非有蹊蹺?
或者,也許是我第一次做,太患得患失了吧?
我忍不住這麼安慰自己,正月初四,已經沒有幾天了,箭在弦上,我不得不發。
我在三叔家裡面待了近十天,每天靠吃泡麵度日,嘴巴都淡出了個鳥兒來,既然丹成,我就不用再待下去了,收拾一番,跟朵朵說回家吧?她很高興,拍著手兒在房間裡面飛。她是靈體,屬性陰,本來就不喜歡呆在熾熱的環境中,這些天我天天泡在廚房裡,肥蟲子又在冬眠,沒有這小東西在,我又忙著煉丹,其實她還是蠻寂寞的。
我把門鎖好,步行十幾裡,返回大敦子鎮的家中。
年關近,父母其實很忙,我一回家,就要幫著照看生意,賣年畫對聯鞭炮以及一些年貨。他們並不問我每天都在幹什麼,我母親知道我已經傳承了外婆的衣缽,自有一些事情需要忙,只是偶爾嘮叨,讓我積德行善,不要妄起鬥爭之心。
我一一答應。
臘月二十八趕年集(又叫趕年場),四面八方村子的人都擠到了鎮子上來,頗為熱鬧。中午的時候,生屯的蘭曉東(之前提過得那個老鄉)過來我家拜訪,說他在江城的快餐店也盤出去了,準備翻年了去南方的洪山,盤個大一點的店子做生意,知道我在家,來問我的意見。我說好啊,那裡的經濟格局很好,人多興旺,搞一個飯店,總歸是賠不了的。他也忙,吃過中飯就走了。下午時,我父親的一個遠房親戚過來買對聯,父母把他們留下來吃晚飯。
這個親戚叫做陸原山,他有個兒子叫做陸言,算得上我堂弟。
這個堂弟在南方省江城打工,我上次去江城還準備找他玩來著,後來沒有電話只有作罷。陸原山我喊他叫做三伯,他還有一個兒子,比我大三歲,很聰明厲害的一個人,去年還是前年的時候,參加勞務派遣到了南太平洋上的一個島國,後來就失蹤了,現在都還沒有音訊,實在可惜。
他們家條件不太好,吃晚飯的時候,母親炒了點萵筍臘肉、半隻雞和一鍋豬蹄,然後拌了個冷盤折耳根,從櫃檯上拿了兩瓶青酒,我那三伯居然一口氣吃下了半鍋豬蹄,酒也喝多了,抱著我父親直哭。晚上是回不去了,就讓他在客房睡下,陸言跟我睡。
有陌生人在,我也不敢放朵朵出來,於是跟陸言聊天。
他是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人,但是一言一行,都很有分寸。講起在江城打工的經歷,他說他去那裡主要是為了找尋他哥陸默(他哥就是在江城出去的)。可惜,在國外了,太難找,生死不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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