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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乖,馬上就要上天堂了,現在神要來接我們了。”倭文子嘴上那麼說,心裡卻像要碎了一樣。
“神在哪兒?”
“暗,聽到了吧?呼呼的聲音,那就是神的翅膀聲。”她好像瘋了。
茂側耳靜聽。可能他也聽到了火焰聲,他猛地摟住媽媽,臉蛋貼在乳房上。
“媽媽,我怕,快逃吧。”
“不,別怕,一會兒就行了,再忍一會兒,我們就能上天堂了,嗯,好孩子。”
火焰聲越來越大,棺內的溫度也隨之越來越高,一會兒就要燒到棺材板了。
“媽媽,熱。”
“晤,不熱就上不了天堂啦。”倭文子咬咬牙,緊緊地摟住愛子。
不一會兒,挖內已熱得受不住了。
火燒到棺底了吧,隨著棺板嘩嘩剝剝的燃燒聲,紅彤彤的火光像閃電一樣從蓋板的縫隙透進棺材裡。
“失火了,媽媽,失火了,快,快。”茂又抓又踢,恨不能一下打爛格差逃出去。
格內的空氣愈來愈乾燥,呼吸也困難了。更可怕的是,棺材底板已燒得發燙,決意聽天由命的倭文子也不堪忍受了。
活地獄,真是人間活地獄。
火焰燒著了媽媽的衣襟,又燒著了孩子的西裝祥,想躲避,在棺材裡動彈不得;用力去推格差,燒焦了的棺底眼看就要散架,棺材是推不開了,她們只好聲嘶力竭地哭喊。
然而,現在連喊叫也不能了,棺裡的毒煙已封住了她們的眼睛、嘴巴和鼻孔,別說喊叫,連呼吸都極為困難。
更為悽慘的是,幼小的茂顧不上媽媽此刻的境遇,像把她當成可憎的仇人似的,朝倭文子的胸部亂撕亂撓,細弱的手指,在媽媽柔嫩的肉體上使勁地抓著、抓著。
“啊,多慘哪!媽媽不忍目睹孩子的痛苦,竟流著淚,兩手死命地卡在茂的脖子上,要把他勒死。
正在這時,什麼地方叭略響了一下,接著棺材像地震似地一晃,格板嘩啦一下爛了。
完了。活活的生命就要在大火之中熔化了,啊,天哪!
掘墓
倭文子墓地睜眼一看,奇怪,沒有死,而且,不知為什麼已經不熱,煙也消了,俯在上面望著她的正是三谷。
是臨終的幻覺?
“倭文子,怎麼樣了?是我啊,讓你受了這麼大的苦,實在對不起。”
是她熟悉的情人的聲音,是她想念的情人的面孔。啊,不是幻覺,得救了,終於得救了。
“警察查得很緊,一直沒有機會脫身,我急壞了,總算趕上了,真是幸運。”
“晤,三谷。”倭文子只是嗚嗚地哭。
倭文子和茂跟著三谷悄悄地離開了火葬場,又去了一個不為人知的藏身之處。
爐工們從三谷那裡得到了足夠的謝禮,自會守口如瓶,而且,又從衛生標本店買來一盒骨灰代替倭文子。
在為齊藤舉行葬禮那天,小五郎辭別了病床,開始了緊張的工作。他經常化裝成各種各樣的人物頻頻外出。
葬禮的第三天,恆川警部訪問了小五郎的公寓。
“病好了嗎?不要緊吧?”恆川關心地問。
“不,哪裡躺得住,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小五郎讓警部坐下,微笑著說道。
“什麼事件?”
“當然是煙柳事件,還是那件沒有嘴唇的惡魔一案。”
“哦,這麼說你對罪犯的下落有線索了?我們正全力搜捕刺殺齊藤的兇手煙柳夫人,抓住煙柳夫人,沒有嘴唇的傢伙自然就原形畢露了。可是,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竟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了,至今沒有一點兒線索。”恆川直率地說道。
“不,我也沒弄清楚,不過線索倒有不少,要是一個一個地查清,那可不簡單,恐怕連覺也睡不成噗。”
聽了偵探的話,警部很是驚奇,警察署手裡也沒掌握多少線索,難道要向小五郎求教他所發現的線索嗎?
“比如說吧。”小五郎觀察著警部的臉色引誘地說,‘烘乾代代木畫室裡那三個女人的屍體,身分查明瞭嗎?“
“噎,這個麼,我也調查過,可是至今未發現類似的女人。”
“那三具女屍已高度腐爛,面容都分辨不清了吧?”小五郎忽然瞪著恆川的臉問。
“是的。”恆川回答。他對小五郎的意思大為不解。
“可是,恆川先生,正好你來了,我想請你看一樣東西。”小五郎的話更叫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