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詡,神色一黯。
元昭詡抬眼對她一笑,隨即回身,正迎上滿臉厲色追上來的燕烈,元昭詡突然一傾身,似是剛才對掌力有不支,栽向他的方向。
燕烈不得不去扶,手剛伸出,對方突然微微一笑。
這一笑間光彩燦爛,有如滿天月色星光搖曳,搖曳出一天的夢般的幻境,幻境裡春草如煙水岸沙汀,溪水的波光倒映日色,閃耀萬千銀粼。
那般的搖曳,華彩萬丈至炫目,燕烈看著那樣的笑容,只覺得腦中的意識似也一層層搖曳盪漾起來,蕩成了軟雲微霧,蕩沒了自己。
他突然倒下去。
侍衛們跑上來扶,元昭詡從他身上淡淡的跨過去,淡淡微笑,道,“哎,可惜,好像都尉中了剛才那殺人客的毒。”
……
戰北野護著孟扶搖雲痕向前衝,他的目光落在孟扶搖肩上,那裡的傷口,因為一路奔波而再次裂開,血跡殷然。
眼光再次下落到孟扶搖裙間,那裡點點血跡也很刺眼,戰北野皺皺眉頭,眼底掠過一絲懊惱,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個精緻的玉瓶,伸手就去撕孟扶搖肩頭衣服。
孟扶搖立刻惡聲惡氣的大喝,“你幹啥!”
戰北野舉著瓶子的手僵住,孟扶搖一轉眼看見他手中東西,手一伸搶了過來,更加惡聲惡氣的道,“這都什麼時間你還想著替我裹傷?東西我收了,算接受你的賠禮。”
戰北野眼睜睜看著她毫不客氣的將那瓶天煞皇室內貢,連皇子都很難拿到的極品金瘡藥收進懷裡,有點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這一摸就是一手血,戰北野怔怔的看著自己沾血的手,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賤。
哎,自從見到這個女人後,就有點亂套,事情不是事情,他戰北野也不是戰北野了。
眼見孟扶搖還在不住回頭,戰北野沒好氣的道,“你看什麼看?”
孟扶搖立刻答,“關你屁事。”
戰北野咧咧嘴,他鼻中鮮血凝結,看起來著實有點滑稽,悻悻道,“不用看了,我承認我和他演雙簧。”
孟扶搖撇撇嘴道,“就知道你沒那麼神奇。”她看見元昭詡已經回過身去,背在身後的手卻對她揮揮手,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孟扶搖心中一酸,想,這人真是不可捉摸,所有人的行動都好像在他算計中,這麼可怕……
一個念頭還沒轉完,三人已經衝到第二道門,來勢極急,長弓已經失去效用,裴將軍手一揮,侍衛們刀槍齊齊一架,鏗然一響,裴瑗尖聲笑道,“你們衝到這裡又便如何?這裡五百侍衛還不夠收拾你們?再說,還有方將軍的大軍呢——”
她說到這裡突然一怔,父女兩人對視一眼,才想起注意力一直放在射殺這對男女身上,竟然沒發覺方明河的軍隊竟然沒有繼續進門。
裴瑗霍然轉頭,自開了一道縫的宮門看出去,隱隱看見大軍騷動,本已開啟的第一道宮門突然再次關閉,卻一時辨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這裡一轉頭分神,後方戰北野突然身影一掠掠向裴將軍,裴瑗大驚之下急忙去救,戰北野卻是佯攻,呼的一轉身,衣袖一捲已經換了方位,倒變成了裴瑗自己撲向他手中。
大笑著一把卡住裴瑗咽喉,戰北野道,“喂,你這女人,怎麼一次比一次蠢?”
裴將軍錯誤估計形勢,以致愛女被擄,氣得眉毛都飛了起來,正要喝令侍衛救人,身側黑影鬼魅般一閃,孟扶搖的鞭子已經霍霍有聲的纏了上來,她也不靠近,隔著老遠的左一鞭右一鞭,黑色鞭風幻化出無數鞭影,令人分不清哪是虛哪是實,只得拼命躲避個不休,被孟扶搖有意逼得越跳越遠,遠遠離開了裴瑗。
雲痕則護在他們身前,長劍舞得潑水不進,生生阻住了蜂擁而來的侍衛。
戰北野黑眉揚起似劍出鞘,大笑聲幾里外都能聽見,卡住裴瑗的喉嚨硬生生拖著她走,一面道,“真晦氣!本王真不想碰你這婆娘!”
裴瑗氣得臉色慘白幾欲暈去,哀懇的看著裴大將軍,奈何孟扶搖上躥下跳鞭子甩得霍霍有聲,裴大將軍幾次欲待搶進也不可能。
孟扶搖一邊揮鞭一邊大笑,“開門!門開大點!不然你家郡主的胸,就要被擠小了!”
那兩個男人對望一眼,立刻黑了臉,覺得孟扶搖這女人不僅說話百無禁忌,還挺惡毒,太淵宮門前,千萬士兵中,她大肆談論未嫁的裴郡主的胸,叫人家以後還怎麼做人?
雖然這兩男人不關心裴瑗怎麼做人,也不認為她算人,但還是覺得,孟扶搖好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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